宋徹扔下了劍,說道:“秦將離,你果真是母後栽培出來的人。”
“說至此,昨兒皇上還為了瑜妃一事指責我,今兒又是為了甄妃,皇上果真是雨露均沾,卻不知要置皇後於何地。”
鶯兒跪著上前扯著將離的裙角:“將離,你是怎麼了,你怎麼能這麼對皇上說話……”
“鶯兒,既然她們說我惹不得,我不如就坐實了這個位子,”將離又抬眼看向甄妃:“甄妃娘娘你就帶著你的信回戚國去罷,如何處置全憑戚國的朝廷。”
甄妃跪下來邊磕頭邊求饒:“將離,你放過我,求求你,求你放過我。”
將離不做理會,踢開甄妃走到皇後麵前,桃兒見到將離有些害怕。等到人都走了,桃兒才怯著聲音問將離:“將離姐姐,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凶。”
將離答道:“娘娘放心,將離不會對娘娘這麼凶的。”
“真,真的?”
“嗯。”
桃兒這才沒那麼害怕,夜裏睡下之前,仍舊讓將離在寢殿裏陪著自己。桃兒閉眼想入睡,沒多久又睜開眼睛,見將離靠著床睡著了,把將離叫醒之後讓她早點回房間去休息。
將離出了寢殿,卻又去了永福宮麵見太後。
我想著將離今日反常之舉怕是和昨日拿到的那隻銅管子不無關係,也不知宋衍和她說了什麼,她竟如此淩厲起來。
劉太後接見將離時已經卸下了妝容,屏退眾人後對將離嚴肅道:“哀家讓你服侍皇後,可沒讓你以下犯上罔視王法。”
將離低頭站在劉太後身後,說道:“將離知錯。”
“既然做了,又何必跑到哀家麵前認錯?”
將離抿著唇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將離願為太後娘娘鞠躬盡瘁,可否請太後還二王爺自由。”
“這麓林苑的日子是有多淒苦,你昨日一去,竟這麼心疼了。”
“望太後成全。”
“那你倒說說,你要怎麼個鞠躬盡瘁?”
“助太後榮登大寶。”
劉太後勾著嘴角笑了兩聲:“將離,你果然不讓哀家失望,隻是哀家要如何信你?”
“娘娘何意?”
“你可不是這種鋒芒畢露的角色,今兒突然盛氣淩人,又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哀家怎能不懷疑?”
“娘娘要怎樣才可相信?”
劉太後笑道:“你對其他人狠都沒有什麼,你若對一個人狠了,哀家便信你。”
第二日,將離遣了一個宮女送到麓林苑伺候宋衍,還給她改了名字,叫做秦尋。
她生生撕了這道傷疤,對於宋衍,這也是最為狠毒的懲戒。這日下午太後賜了將離一道玉印,往後宮中內務就由將離暫替皇後決斷。將離接了玉印,送走了前來宣達懿旨的公公,就見鶯兒在廊簷拐角處看著自己。
將離見她也不走過來也不說話,就沒有理她,徑直進了屋子,鶯兒這才追了進來,說道:“將離,昨兒我來你這裏時你還是好好的,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好的藥迷了心智。”
“沒有,我很好。”將離把玉印放在了桌案上,並沒有回頭看鶯兒。
“你可知皇上昨夜一宿沒睡,今兒起來連藥都吃不進去了。”
將離坐到案前不做任何回應,鶯兒急了:“當年皇上把你帶到宮裏來,你心裏裝著別人,他也等了,這些年你在哪個宮都好,他都派人照應著。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但凡缺了,總有人給你送過來,你可別說你看不到他對你的心。他也就差沒把命給你了,不過如今好了,你也快要了他的命。”
將離語氣平淡:“若我有心能給,我也早給了他,可惜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