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離巷蘇九安(2 / 2)

皇上笑道:“是何寶劍壯士隻管提。”

百麗越將身子一側,雙眼瞪得老大,正是向我看來:“即莫太傅的佩劍,遺塵劍。”

他既如此說,想必知道劍中奧秘,往常讓他見一見倒也無妨,隻是如今劍中還藏著月嫽的魂魄,他若有什麼別的心思,怕是會將月嫽置於魂飛魄散之險,故我起身作揖回道:“寒桑不會劍術,隻因這把劍乃貴人所贈,故時常帶著,今日入宮卻未曾攜帶此劍,怕是要讓壯士失望了。”

“聽聞這把劍乃是東方驀所鑄,他乃天下聞名的鑄劍師,如今又匡扶宋國,先平劉氏之亂,後又將趙國大軍逼至絕境。劍已難求,況鑄劍者又是這樣的奇人,若能見識到這把遺塵劍,百裏願等。”

這下連皇上都起了好奇之心,說道:“想不到莫愛卿有如此寶劍,連朕都想看看了。”

我豈能忤逆聖上之意,可讓月嫽犯險也是萬萬不能的,故道:“既如此,臣這就命人回府去取劍,然眼下大家都在興頭上,這樣突然停了反倒無趣,且大殿之上不可見到兵器,若以劍做賭注,爭奪間難防誤傷到他人,不如先以這酒杯替劍,若是百裏壯士得了,定讓壯士賞玩遺塵劍。”

百裏剛欲張口,皇上便說道:“還是莫愛卿想得周全,瑾王以為如何?”

“如此安排自然是最好。”瑾王笑道。

我坐回原位,命人回府將遺塵劍取來,此番比試是決計不能再讓百裏越贏了。

“父皇,兒臣欲與百裏勇士比試一番。”孟承非起身說道,他麵上雖平靜如舊,但既知此劍關乎月嫽生死,自然是下了必勝的心。

“三哥有傷,還是莫要逞強。”九王爺冷聲道。

我卻不曾知曉孟承非受了傷,皇上也問道:“承非你怎麼受的傷?”

“回父皇,兒臣前月遇到不平之事故,受了些小傷,休養了一月已經無礙。”

孟國連敗,皇上又好麵子,知道孟承非受傷定不會放心讓他出手,何況九王爺又道:“父皇,兒臣也想試試百裏勇士的身手。”

“九弟昨夜流連於勾欄,不知今日酒醒了沒有?”四師兄突然出聲,目光瞥了孟承非一眼,“百裏勇士果然好身手,竟引得三哥這樣清水般的人起了好勝心。”

孟承非麵帶淺笑:“父皇,兒臣雖受了輕傷,然百裏勇士連戰兩場,想必也有所損耗,由兒臣出戰豈不更公平些。”

孟承非這樣說,皇上在外使麵前為顯君王氣度,自然要答應他的請求。

方才那兩位同僚又悄悄議論:“今日是怎麼了,三王爺頭一回出言不給皇上留後話。”

“五王爺方才還幫著三王爺說話,這真是奇了。”

我想著現在疑心最重的莫過於坐於高處的皇帝陛下,遺塵劍再不安全了。可若此刻讓月嫽醒過來,祁重續必然知曉此事,眼前尚無不妥,隻是兵敗之時他必遷怒於我和月嫽,至時滿城風雨,我尚且有處可逃,然月嫽又怎能再一次與三師兄分離。

層層說來,百裏越這樣一個請求,竟將我陷入了兩難之地,他是個粗漢,必是有聰明人在背後指使,戚國……我連戚國人都不認識一個。

孟承非的劍術我見識多回了,這樣赤手空拳得與人對打還是第一次,叫我驚訝的是他的力氣竟不比那百裏越小,幾招下來已占上風,但卻被糾纏著遲遲拿不到酒杯。

“三王爺好功夫,無怪子原那丫頭會待王爺不同。”瑾王對孟承非甚為讚賞。

皇上聽言笑道:“怎麼,子原公主認識承非?”

“前些年三王爺到我府上來,恰好子原也在,二人這就認識了。這次來孟國,她撇下出使的隊伍自己騎著快馬先一步走了,想必一月前就已經見過三王爺了。”

一月前,難不成是那日在尋瑤樓喚孟承非為孟三的那位姑娘,想那行事的做派,倒真的有準兒。且如吳丞相所說,秋池是蘇九安的義妹,那麼子原公主前去尋瑤樓也是不無道理。

蘇九安,今晚上此人的名諱出現得實在是過於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