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放開他!”
千遺曲和白鳳同時出聲,隻有衛莊毫無所動,黑袍人把衛墨包在自己的黑袍下,動作曖昧的在他耳鬢廝磨著,千遺曲緊張的看向衛莊,白鳳還未覺醒所以並不知情,但千遺曲永遠都不會忘記,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持著鯊齒,毫不猶豫的貫穿了師兄的心。
“我們賭一把,可好?”麵具下的聲音帶著蠱惑,靡靡入耳。
“和我賭,你還不夠格。”衛墨嗤笑,他閉上眼等待著記憶中撕心的痛楚,他一點都不想看見衛莊,或許這隻是他的自欺欺人,如今落魄被最不想見的人撞到豈是閉眼不見的問題。
“殘局早已設好,想和我賭,先破局再說吧。”劍勢如虹,破空而來,血色淡去徒留一片白色,黑袍被鯊齒劍氣絞得粉碎,黑袍人退到一旁惋惜的搖搖頭,這料子可是難找的很啊。
衛墨抬頭望著天空,飛鳥的影子落在瞳孔,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眼中斑駁破碎,很輕很輕的一聲歎息,幾乎微不可聞……
衛墨低頭看眼沒入心口的鯊齒,有抬頭看鯊齒的主人,一種熟悉又陌生的痛楚在心口開始蔓延,直至全身,他始終不明白這人究竟是怎麼想,把背後的空門留給敵人也要補上這一劍,他真的那麼想要這條命麼?
不過咫尺的距離,在衛墨眼中卻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夾雜著血肉的鮮紅模糊了視線,一道寒芒劃過眼底,衛墨一個就地翻滾,染血的指尖汙了眉間雪的無暇,音刃破風而去,黑袍人鬼魅身形離開了衛莊身後的空門。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個局中局你可還滿意?”黑袍人如影而行,一聲重響,眉間雪應聲落地,無暇白玉之上頓時添了幾道裂紋,衛墨撲進黑袍人的懷裏,緊緊抓住黑袍人的衣襟,無聲的說了一句唇語。
他說“你覺得,如今的我有沒有能力拉你一起死。”
衛墨低低垂著頭,長發淩亂的遮著他的臉,衛莊看不清,可白鳳卻在風起的瞬間看的真切,衛墨所說的那句唇語是認真的,白鳳退後半步,紅著眼遲遲不願轉開視線。
是他錯了,他不該相信衛莊可以救師兄的,是他親手把師兄送進這個絕境,所以他,至少要做些什麼……
白鳳決絕的氣勢讓千遺曲不願應對,這都是什麼事情,同門師兄弟以命相搏,作為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無話可說,現在隻能等白鳳消了怒火,再說以後了。
兩人一前一後追趕著遠去,衛莊垂眸盯著染血的鯊齒,似乎是在走神,黑袍人在衛墨動作之前,手指點在他的額頭,隻一個照麵,衛墨的意識頃刻消散,無神的眼望著黑袍人的麵具。
“我等著你來與我續完這盤殘局。”說完,黑袍人一把將衛墨推向水麵,以詭異的身形離開了這裏,衛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衛墨砸進水裏,看著清澈的湖水變成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