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穀……明心大師嘛!”宋五爺定睛一看差點兒驚了一身冷汗,隨即趕緊快步迎了上來。
這其貌不揚、幹瘦瘦的老尼姑在別人看來毫不起眼,但對智勇公府的老家人們來說可都得另眼看待。
明心是她的法號,她俗姓穀,是當年張太夫人的配房,最得力的心腹。
後來太夫人進家廟清修,她也就隨著去了。
聽說不久之後就剃度了,取了個法號,不以俗家姓名相稱了。
這麼多年都沒有再回到府上,不過這麼多年他的樣貌並沒有什麼改變,大約是本身已經幹瘦到了極致,不會再有什麼大的變化了。
守門的小廝頓時就嚇傻了,這時有個機靈的悄悄地說道:“咱們府上的確有位太夫人在家廟修行,想必是這位回來了。”
果然,明心冷著一張臉說道:“素心庵昨夜失火,燒成一片白地,太夫人無處棲身,隻能先回到府裏來。你前去稟報一聲,免得老爺夫人怪罪你們迎候失禮。”
有兩個小廝趕緊屁滾尿流的去了,而此時包氏夫婦依然沉湎與喪子之痛中,都躺在床上還未起身。
有丫鬟拿了湯藥來準備服侍著喝下去。
衛長安現就停靈在中庭,須得做過了水陸道場念過七七四十九天的往生咒才能下葬。
小廝到門外找管事的大丫頭說了,丫鬟連忙告訴了國媽媽。
國媽媽這些日子也不好過,紅著兩隻眼睛啞著嗓子,頭風犯了,勒著一條舊抹額。
聽了丫鬟的稟報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進到裏間,跟包氏說了。
包氏聽了連忙起身,一麵又叫人去叫衛宗鏞起來。
衛宗鏞這些日子一直在桑姨娘的屋裏,由她衣不解帶地服侍。
聽了消息也趕緊起來,夫婦二人一起到門外去迎接。
衛宗鏞從過了中門起就一路痛哭,呼天搶地的來到了門外。
張太夫人端坐在車內,車簾已經完全掀開了。
衛宗鏞撲上去抱住張太夫人的雙腿,哇哇大哭。
包氏也站在一旁揩眼淚。
張太夫人並沒有跟著哭泣,而是讓明心扶著她下了車。
見她如此,這兩個人也就收斂了聲氣,不敢再嚎啕了。
家裏的仆人們也都垂手侍立在兩旁,到了正堂,包氏小聲吩咐下人去把幾位小姐都請過來,參見太夫人。
“長安的靈柩停在哪裏?”張太夫人問道,她的嗓音低沉,年輕的時候不很動聽,到老了反倒增加了威嚴。
“娘,您就不要去看了吧!”衛宗鏞勸道:“當心您的身體。”
“你這沒用的東西!”張太夫人恨恨地說道:“看看你的這幾個孩子如今還剩下什麼?!長安他是我的親孫子,我回來就是送他最後一程,你有什麼臉攔我?!”
衛宗鏞立刻禁聲,他從小就怕她的生母,她永遠都是那麼的生硬冰冷,說出來的話全是命令。
這麼多年他已經漸漸忘卻了自己被指責訓斥的經曆,而如今又有機會重溫了。
52021/5041900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