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走進了別人的地盤,就像森鈴裏的狼群,每一群狼都有自己的領地,假若有一隻狼,進入了別人的狼群,後果是相當的嚴重的,而我現在就像那種進入了別人領地的獨狼,運氣好,毫發無傷的走出來,運氣不好,兩人準備與我同歸於盡,雖然他們現在對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威脅,趕盡殺絕,絕對不是我的作風。
吹了吹冷風,剛才的那種感覺徹底的消失了,回頭再看看這片池塘,總感覺就像是一張張著血盆大口的巨蟒,身體則是盤旋在這片假山的裏麵,從它嘴裏吐出來的,就是那種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東西,一步步的吸引別人走到這片池塘裏麵。
“你,沒事吧?”我沒再繼續逗留,趕緊從池塘的一側走出來,貼近左右撇子雙胞胎的時候,小心的看了一眼,謹慎的問他們倆。
瞎眼的那個兄弟和在亭子裏下圍棋的那個瞎眼老頭的眼睛,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白色的眼睛裏,沒有一絲雜質,黑色的眼球早已經消失不見,白天看起來都隱隱有一些讓人不寒而栗,這如果是到了晚上的話,可能就更加的讓人的覺得恐怖了。
瞎了眼的那個兄弟慢慢的抬起頭,通過我的聲音,一點一點的判斷出了我的方向,伸出一隻手,似乎是想要抓住我,在空中抓了好幾次,都沒有抓到。
一個從來沒有看到過光明的人,對這個世界確實是渴望的,但這種渴望,他會埋藏在心底,但如果是一個本身可以看到光明的人,突然間有一天看不到了,我想這種落差讓他的心裏壓力會更加的大。
看著他瞎掉的眼睛,我有些於心不忍,不管當初我們是因為什麼產生的糾葛,他現在瞎掉了和我有著非常直接的關係,先是看了看他旁邊的那人,在瞎眼雙胞胎兄弟的手即將放下來的時候,我伸出手,輕輕托住了他的手腕。
雙胞胎兄弟的手勁非常的大,這一點我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但我顯然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忘掉了這件事,他的眼睛雖然瞎了,但他的體能還在,我的手一碰到他的手腕的時候,他迅速的翻了一下手,狠狠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這力道和上一次在醫務室的時候,沒什麼區別,我知道這回我的胳膊可能又得紅腫一整天了,本能的掙脫了一下,發現沒什麼用,隻好順著他的力道,拐了一下手腕,防止自己受到更大的傷害。
“你要不是試試?”瞎眼的兄弟抓住我的胳膊,一張臉立刻就靠了過來,白色的眼睛像是尋找獵物一樣,圍著我的臉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遍。
他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在笑,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是笑,麵對把自己害的瞎了眼的人,他不可能笑得出來,那是一種憤恨的表情,一口一口把我咬碎吃掉的樣子。
“我該吃藥了。”我再次掙脫了一下,另外一直上也上來幫忙,一個一個的掰開他的手指頭,終於收回自己的那隻手,背在身後,找了個理由趕緊閃出了假山的那個缺口。
沒兩步,我就聽到身後有聲音,鞋子踩在地上嗎,枯草折斷的聲音,雖然不是很近,但一直跟著我,不緊不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