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九流劍(1 / 3)

田單心中感覺有些好笑,貴族向來如此,為了自己的及時行樂,不會顧國家興亡,不會顧百姓死活,隻知道強征暴斂,搜刮民財,修宅建府,任意揮霍,隻想著如何為自己攫取更多的財富利益,以維持著整天的花天酒地的生活。田單自己也曾是貴族的一員,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和他們有很大的不同。他在收取錢財,卻是為了仗義疏財,扶危濟困;他在謀求權力,卻是為了下放權力,舉賢任能。

至於家族裏的那些老家夥,雖然自十年前的田甲事變後他們便已不再算得上是貴族,可是他們骨子裏卻始終以為他們自己還是貴族,所以無論他們的想法還是行為一切都依照貴族的習慣辦事。

他幾乎敢肯定他們一定會為了一百金努力爭取著,更希望他“為了報仇”意外戰死,然後再考慮如何謀取宗主的位置。不過他扔下的這兩個問題確實有夠讓他們麻煩上一陣子了,至少今天不會有時間來煩他,可以讓他放手去安排一些事。

田單一路走到家門口,從打招呼的仆人身上,他反而真正感覺到仆人們是因為老爺子的死而悲傷,這遠比宗族裏的那些人來得真實和強烈。

就在他踏出家門的那一刻,忽的心生警兆,將軍劍彈鞘而出。

一把寒光逼人的長劍從天而降,挾著勢不可當的犀利劍風,直取田單的眉心。

田單想也不想,在被施以偷襲的情況下仍是不退反進,將軍劍毫不示弱的迎上暗中偷襲的劍客。誰知劍客的高明遠在田單的意料之外,竟然能在兩劍即將相交的當兒臨空陡變路勢,一個旋身,長劍掃往田單小腹。想不到之前那麼淩厲的一劍竟也不過是個虛招,真正的殺招是攻取他的腰際,隻要田單反應稍遲片刻,將會立即分屍兩處。

田單一聲冷哼,似乎一點兒也不理會掃往腹間的長劍,將軍劍則是疾射而出,其威勢之勁,隻要偷襲的劍客來勢不變,勢必能從前往後,刺穿他的整個身軀,任何鎧甲都不能改變這個結局。用的竟然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田單同時心中暗呼厲害,若不是他事先知道今日會有許多胥煙花的仰慕者前來挑釁,於何時何地都多留了一個心眼,現在即使不被偷襲之人重創,也難免要落在下風,一時難挽敗局。眼下當然又是另外一會事,表麵上看他是因避無可避之下,才迫不得已圍魏救趙,而事實上,就算那劍客是哪方麵勢力特意訓練的死士,根本不怕田單同歸於盡,那麼最終死的人也隻會是偷襲者。他田單最多不過是付出一些代價,因為他左手的劍鞘已經揮了出來擋格。

老實說,即令田單沒有半點心理準備,任何人偷襲他想要成功,也是難如登天,因為握田單手中的是一把懂得向主人示警的將軍劍。如果這個異常高明的偷襲者知道田單的劍有此異能,也許他會考慮是否還要出手偷襲。

“當!”

偷襲者撤回長劍,劍身不偏不倚擋住將軍劍,不過他的攻勢卻沒有因此而瓦解,奮力再一個轉身,飛出一腳踢往田單的丹田穴。

田單想不到偷襲者如此鍥而不舍,來人似乎不願以命相搏,卻更不願讓他田單全身而退。他接住彈回的將軍劍,急使了個千斤墜避過來人的一腳,落回地上,兩人就此對峙起來。

直到此時,田單才有空閑主意長劍的主人,此人臉上戴著頭罩,隻露出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他身材魁岸,穿著玄衣,舉劍站在那裏,挺拔如山,屹立不倒,使人看不出他有絲毫破綻。田單終於知道,此刻自己遇到的是,除胥煙花之外最難纏的角色。

一批訓練有素的家將從門口湧出,趁著田單和玄衣人對峙的當兒,以他們為中心,團團包圍起來,嚴待田單下達命令。

玄衣人哈哈笑道:“想不到胥煙花的相好竟然淪落到要依靠以多取勝的地步,真是令人痛惜。”但看他那副泰然處之、有恃無恐的模樣,就知道他根本沒有把田單的這批家將放在眼裏。

田單回敬道:“彼此彼此,閣下暗箭偷襲,也不是光彩的事。”

玄衣人冷笑道:“你以為這些不入流的貨色能拌得住我?”

田單道:“再加上一個田武和一個田單又如何?”

玄衣人眉頭微微一蹙,堅定不移的信心終於出現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