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黯然道:“走了,王三舉家西遷去了,離開風雨飄搖的臨淄,去了固若金湯的秦國。哎,我都懶得和你說,你應該知道現在的臨淄處於敏感時期,局勢更是一日三變,什麼驚駭的情況都可能出現。”
魯仲連如同被一盤冷水澆得一個激靈,失聲道:“秦國,好一個王三,他這不是去助紂為虐嗎?難到一直以來我們都看錯他了!”
田單安慰道:“放心,雖然你看人向來不準,但這次你沒有看錯老王,他確實有他自己的苦衷,具體如何有空再和你詳談,總之,目前的情況是這樣,韓相昨夜遭到埋伏遇害了,秦軍也已經越過韓魏打到了河東。現在我有件事想請教你,魯大爺號稱齊國第一名士,想來在宮內總認識些熟人吧。”
魯仲連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告饒道:“等等,等等,慢慢的說來,這麼多東西我一下子還接受不了。”
田單聳肩表示明白,一麵吩咐令伯道:“令伯,議事廳的那些家夥還得請你親自過去看著,其他人我怕鎮不住場麵,這個歹人隻有您來做了。就請他們先在那裏呆上幾天吧,萬一老爺子的事被他們陷露就不好和大王交代了。”
令伯當然清楚田單的言外之意是將他們軟禁,聞言告退辦事去了。
“我到底睡了幾天?”令伯走後,魯衷連才痛苦的抓著頭道:“事情怎會一下子變成這樣的。這該死的男兒膽,現在還把我折騰得頭痛欲裂,我發誓以後見到一壺砸他一壺,哼,杜溫香這個始作俑者倒好,和相好的溜到秦國去了,想找她出氣都不成。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碰酒這東西,不然我第一名士的風範將會蕩然無存。”
“從你上一次見我到這一刻,你總共睡了半天,可惜這半天你卻錯過了很多精彩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話,你在王宮裏頭有信得過的朋友嗎?”田單啞然失笑,同時把握到魯仲連那灑脫不羈的心態。處變不驚說的就是這種境界了。
魯仲連苦惱道:“那些都是場麵的朋友,算不得交情,如果真要勉強扯出一個,還不如說就是大王了。”
田單想想也是,何必非要找王宮裏的人說情呢,魯仲連尊為第一名士,想找大王說幾句話應該不難,想到這裏,趕鴨子上架道:“現在有個任務要交給你,我需要你代我向大王傳達幾句話,你給我仔細記牢了,此事將關係到齊國大勢,不容疏忽。”
魯仲連大聲叫屈,終於還是被田單推去進覲見齊王。
田單卻兀自從百忙中抽出身來,現在他要找的是白起,不過不是對付他,而是去敷衍合作。他現在是不得不暫時穩住白起,否則白起若把父親的死訊給陷露出去,遷怒了齊王,他田單在臨淄也一樣會寸不難行,最重要的是,夢幻般的婚禮很可能會就次泡湯,這日子患得患失的,還真不好過。
白起這個家夥似乎總是走在他的前頭,他好象一早就料到齊王的反應,使得這一刻的他反而掌握了和自己平等合作的籌碼。畢竟,父親的死,隻有白起一個外人知道,偏偏這個信息極為敏感,一個不好即會引起齊國的震動。
既而想起魯仲連,他知道還有更讓人頭痛的事在等著魯仲連出馬。
孟嚐君,魯仲連的摯友,他那批能把韓聶等人全殲的恐怖人馬現在又在哪裏呢?他們的目標又是什麼呢!
種種的事情彙集在一起,意味著的究竟是頭痛、麻煩,還是有趣、挑戰?田單再也分辨不出是那種感受,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曆史的舞台正逐漸向他走來,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