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陣營(1 / 3)

當魯仲連走進田家的時候,姬茗等其它人群都已經散去。

令魯仲連感到心中一鬆的是田單此刻正悠然坐在田家的客廳引酒撫劍,其它手下則全都肅然守在門外,不難看出他們從眼裏流露出來的崇敬和驕傲。

田單看到魯仲連進來,正要責怪他昨天的失職,魯仲連倒先發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一回事?”

田單把將軍劍隨手拋開魯仲連,歎道:“你自己看吧,這就是神仙中人的實力。”

魯仲連一個很不雅觀的姿勢接住了將軍劍,仔細一看劍身,駭然道:“將軍劍!”

在樸實無華的剛硬劍身上竟然硬是多出了“將軍劍”三字,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什麼東西刻成的。

田單再不象表麵看起來的那麼灑脫自然,這一回他是大受打擊了,赤鬆子在笑嗬嗬的取到“男兒膽”之後,隻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並說了句“天下間能擋下我全力一擊的人不多,而象你這樣年輕的更是屈指可數,你的悟性很不錯,我看好你”,然後就走了。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魯仲連楞了片晌,才皺眉道:“赤鬆用的是什麼兵器,竟然淩厲如斯?”

田單苦笑道:“說出來你肯定不會相信,就算是我,在沒有遇到他出手之前,也始終未敢相信,他用的是頭發,你能理解嗎?”

“頭發?”魯仲連失聲道:“這怎麼可能!就算是用鋼針也未必能在你的將軍劍上刻下這麼流利的字跡——瘋了,這個世界上的人全都瘋了!”

田單不理會不肯接受事實的魯仲連,隻是從魯仲連頭上拔下一根發絲。

“哎呀!”魯仲連忽然瞪著田單,不明所以道:“你幹嘛用針紮我?”

田單運氣將魯仲連的頭發絲挑直,形成鋼針的模樣擺到魯仲連麵前,沒好氣的道:“看清了沒有?紮你的是你自己的頭發,不是針。”田單同時滿意這種效果,雖然他還遠未達到赤鬆的那種絕對平衡的境界,不過卻已開始把握這個竅門了。

這就是絕對平衡的恐怖的威力和魅力了,能使至柔變成至剛,至弱變成至強,甚至能使致命的破綻得到彌補,完美的彌補。

魯仲連明白過來,田單這是在用事實向他解釋,赤鬆子的確是用頭發絲辦到的。

魯仲連直覺遍體生寒,咋舌道:“要是有這樣一個高手來追殺我,估計就是十個魯仲連也不夠用。老實告訴我,和赤鬆子交手之後,你是否已經身患不愈之傷,不要看你現在還好好的是個沒事的人,保不準到了下一刻你就立即倒地身亡了。”

田單好笑道:“放心吧,我又豈是象你魯仲連那樣不經打的人,任何人想要把我擊倒,都必須先問過我的將軍劍才行。”接著又想起一事,似自言自語的問道:“現在齊人將如何看我呢,大王又將會怎樣來對付我呢?”

“你再不用懷疑自己的實力和威望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將你當成是繼田武之後的新一代武神,你們離開擂台後,留給現場的人的心靈震撼是絕對無法簡單的用‘匪夷所思’四個字來形容的。”魯仲連肯定了田單的影響後,忽然問道:“對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不明白,赤鬆子怎會有巧無不巧的在這個時候出現?”

田單目光閃爍道:“這正是赤鬆厲害的地方,他不但感應到了我散發的強勁氣場,更能從這玄妙的氣場中聞到那一絲從我體內逸出的似有還無的酒味,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突然興趣盎然的跑我這裏攪局來了。不過我多少都應該感謝他才對,不然我到現在也許還傻愣傻愣的站在屋頂和天神對話哩。”

魯仲連忽神秘的道:“在今早看見你那有如天神下凡的姿態的時候,我靈感忽至,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怎樣,想不想聽聽看?這對你很有好處的。”

田單搖頭笑道:“你魯仲連打的什麼算盤我再清楚不過,你昨天去見大王的時候肯定是鬧了個灰頭土臉,現在來給我賣關子,出主意賣乖,無非是希望我不要拿此事來笑話你罷了。”

“小人之心,小人之心。”魯仲連開懷的數落道:“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看錯人的時候,哈,先不說我昨天根本是連王宮都沒去過,就算我真的鬧得個灰頭土臉又如何?今次我是真的有一個絕妙的主意,你不想來求我都不行。”

“好你個魯仲連!”田單皺眉道,“你竟然沒有去過王宮!不要告訴我,你是躲到哪裏偷懶睡覺去了。咦?不對,你該不是這樣不識大體的人。”說到此處,猛然想起一個可能,沉聲道:“我明白了,昨天是否孟嚐君把你給請了去?”同時心中感到慚愧,事實上,他早該想到有這個可能,孟嚐君既然派了田駢來招攬人才,那麼斷然沒有不和魯仲連通氣的道理。隻不過這幾天他的心力都放在如何與樂閑、大王等人的周旋上了,一時倒沒怎麼把心思放在魯仲連身上。

魯仲連微微擺手,表示此事不提也罷,接著詢問道:“今天的臨淄似乎又比昨天亂了許多,能告訴我一天之內又發生了什麼令人揪心的事嗎?”

田單淡淡道:“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兩個人,等你見到之後,相信你將會更加明白‘內憂外患’這四個字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