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一踏入客廳,立時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他們不約而同的停止了閑聊,不住的充滿熱情地對田單道喜。
田單大感驚奇,同僚們的熱情可以想見,然而宗人對他如此客氣可是遠在意料之外,他甚至連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在族人麵前居然會如此受歡迎。
不過不管他們真心還是假意,這也算是個良好的開端了,再說了,他對於讓族人在議事廳憋了幾天的悶氣一事,也確實感到內疚。
田逢首先排眾而出,把田單拉到一個角落,得意道:“怎樣,我們這樣子去煙花閣總沒問題了吧。”
田單笑道:“還真有你的,老實說說看,你是怎麼辦到的。”
田逢理所當然道:“自然是投其所好啊。”緊接著又湊到田單耳邊,低聲道:“我告訴他們,今天隻要好好的給你捧場,不惹事,那麼日後隨時都可以去煙花閣,當然是不用掏腰包的那種。至於‘武神手劄’一事,我左思右想,還是簡略的和他們說了下,不然以後誤會大了就不好了,現在再加上我父親的說情和通融,所有人都信你了,嘿,宗兄可千萬不要令我們失望啊,聽說煙花閣的姑娘,隨便出去一個,都是可以豔蓋一方的美人。”
說完後,田逢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那春風得意的模樣,仿佛他就是今晚的新郎。
田單失笑的拍了拍天逢的肩膀,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不管怎麼說,族人的口徑算是被他統一了,到時候即使是齊王親來揭破他,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他也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田單攜田逢走到後者的父親田山麵前,對著眾親人道:“多謝各位叔伯兄弟的諒解,今晚之後,你們去煙花閣的消費可全記在田單帳上,以後所有人每月的消費也可到庫房多領取一倍,當是為田單今晚的婚禮助興的。”
心中想到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煙花閣還能再營業幾天。
田山是父親那一輩人的老大,在這批人中最有威信,當初田單之所以選擇田逢,自然也將這種關係考慮在內。
和族人們一陣寒暄過後,田單才向甘衝告罪道:“甘爺,讓你見笑了。”
甘衝和和氣氣,拉著田單走到一邊道:“家和萬事興嘛,看見你能妥善處理好大家的關係,我很高興,這說明你再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小子了,田家人會以你為榮的。”
田單道:“對了,你們為何不直接到煙花閣去?莫非那裏擠不下了不成?這似乎沒道理啊,我曾吩咐人特意安排過。”
甘衝笑道:“看你這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什麼難題到了你田單手裏都能迎刃而解。說實話,我們今天來,是來給你當轎夫來的,嘿嘿,八抬大轎嘛。”
田單愕然道:“這如何使得,你們可都是田單的上賓。”田單自然明白,甘衝的“放心”,所指何事,因此事尚需甘衝配合,遂湊到甘衝耳邊簡單說了下他和魯仲連的想法。
“這是田豹的主意。”甘衝一邊聽田單說話,一邊遙遙指著那批弟兄道,“你看到小海、大同他們的表情沒有?大家都是真心前來助興的,你就不要再推辭了,再說了,能為胥小姐抬轎,更是一種求都求不到的殊榮。”
田單心道,看來胥煙花的魅力、影響力在一定程度上甚至還超過的大王,也難怪有那麼多人在聽聞胥煙花要下嫁他田單之後,對他田單的看法立即改觀。
當日貂勃正是因此而找上他的,隻是後來因意見相左、一言不和而不歡而散。
也許是因為他自己和胥煙花過於熟悉親密的緣故,致令他無法對胥煙花的影響力做出客觀的評估。
田單述說完之後,大聲感謝道:“既然是甘爺親自帶隊,田單再不答應倒顯得矯情了。對了,為何卻獨不見田豹?”
甘衝低聲回了句“我被你說服了”,斂去驚歎之色,接著笑道:“那個家夥是最閑不住的,你該比誰都了解他,一來不久,他就拉著程俊去切磋武功去了。”
田單啞然失笑,又和同伴們聊了片刻,奴婢前來通傳吉時將至,田單於是告退去更換結婚禮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