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一臉愁樣,酒道人給他續杯,“美酒消愁,喝了便不愁了。”
宋櫟端起酒杯懸在嘴邊,“唉,若是我也能像道長這般超脫,日子估計也不會這麼難過了。隻怪我一時心軟,著了那個書呆子的道。”
見他一臉愁緒,酒道人似乎猜到了什麼,“白若……聽聞大宋荒川軍離玥山隻有不足半月的路程,看來這場戰爭即將落下帷幕。”
果不其然,聽到這消息的宋櫟冷汗直冒,若是大軍已至卻發現斷龍閘緊閉,隻怕一封奏折上去,自己和雲二楞便人頭落地。如今他已然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見自己猜對了,酒道人裝作一副不經意模樣托腮,“若是在半月內將白夜府擊敗,隻怕這斷龍閘開與不開也不重要了吧?”
見酒道人指點自己,宋櫟將杯中美酒喝幹,感激的抓住酒道人手臂使勁搖晃,“哎呀!道長你可是我嗤見的救命恩人啊。”
宋櫟說完便放下酒杯快步跑出去,“對了!事成之後我再與道長吃酒,我請!”
宋櫟邊跑一邊呼喊,酒道人輕聲一笑,“好好好,等你回來。”
與此同時的玥山腳下,雲蒼終於等來了下山的雲揚。見他帶著士兵走進店來剛準備迎上去,卻見他怒上心頭用力拍桌,“那人……那人真是瘋了!自己瘋癲倒也罷了,為何還要拉著族人墊背?!”
雲蒼從未見過冷靜的雲揚如此生氣,隻得站在一邊默不作聲,見他一臉惶恐,雲揚這才收斂了些,“你……你是不知道你那個小叔幹的好事兒,竟然雇用雲氏族人去刺殺公主,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以後雲氏還怎麼在江湖上行走?!真是瘋了。”
雲蒼心裏雖也有氣,但眼下再不可火上澆油,“那公主現在何處?”
“公主昏迷未醒,現在玥山療養,待有所好轉我再派人去接。”雲揚喝了口茶,這才發覺早該歸來的雲鶴沒了蹤影。
雲揚猜想是玥鎮前線除了亂子,立刻站起身準備出門,雲蒼眼疾手快抓住其臂,“兄長可否讓我一同前去。”
雲揚心緒已亂,自然不會理睬這等話語。
“你是雲氏家督,呆在這裏,若是出了岔子我就是有十條命都賠不起。”雲揚拽開雲蒼手臂走出客棧躍上馬背,雲蒼又跑出來抓住雲揚韁繩。
“兄長,我已不是當年那個隻知躲在你倆身後的孩童,你為何如此信不過我?”雲蒼氣他將自己當做孩子,雲揚因為族人一事心亂如麻,他這一牽才清醒過來。
可是讓他步入險境,自己便有推卸不掉的責任,撇開家督身份不談,雲蒼一個除妖人如何能去戰場?雲揚彎下腰輕輕將他的掰開,“你聽我的便是,不要……讓我難做。”
雲揚說完便揚鞭而去,見他遠去的背影,雲蒼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唯一知道的,剛剛那刻,他成了雲家的累贅。本以為事到如今,能夠擺脫雲氏雙傑的陰影,可到頭來,他在兩人眼裏依舊是長不大孩子。
兩人在這苗疆鬥得你死我活,他這個局中人卻隻得隔岸旁觀,著實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