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大滿登台演出的那一夜,她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尚爺。那晚的陸大滿是羞澀誘人的,尚爺是瘋狂熱烈的。激情過後,陸大滿小鳥依人般躺在尚爺的懷裏,摸著那炙熱的胸膛,心中無比幸福喜悅。
從那之後,尚爺拋棄了文佩佩,開始捧陸大滿做了歌舞廳的歌後,而她也搬進了這座小洋樓,正式跟了尚爺。
時間一晃過去了四年,尚爺對陸大滿漸漸失去了興趣,選擇了和她當年一樣純情率真的淩秋夢。陸大滿想像著尚爺和秋夢在一起的情景,甚至能想像出他們二人在床上激情纏綿的畫麵,就像當初她和尚爺一樣。
已經快中午了,秋夢怎麼還沒來?難道她還和尚爺在床上纏綿嗎?
“她一旦成為歌舞廳的歌後,就會慢慢忘卻你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到時你的下場也一樣好不到哪裏去!”文佩佩的話在陸大滿耳邊響起,秋夢會那樣對我嗎?看來,她要早早做好離開小洋樓的打算了,也許過不了幾天,尚爺就會讓秋夢搬進來。
就在陸大滿胡思亂想時,院子裏傳來了秋夢的聲音:“小曼姐。”隨後她小跑著進了大廳。
陸大滿看到秋夢穿著的大衣,是百貨公司新進的最新款,一定是尚爺買的,她又看到從大衣領口處露出的那抹喜慶的紅,心中一陣刺痛。曾幾何時,尚爺也送給陸大滿一樣喜慶的紅旗袍對她說:“雖然我沒有娶你,但你把身子給了我,就是我尚金笙的女人,我要你像新嫁娘一樣穿上這身紅衣服。”
秋夢進到大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陸大滿,走到她身邊一屁股坐下後,興奮的說:“小曼姐,我來了。”陸大滿怕被秋夢看出自己的不悅,強擠出笑容說:“秋夢,你--來了。”陸大滿本想問秋夢怎麼來的這麼晚,可又怕她不好意思,就臨時改了口。
秋夢由於太高興,並沒有察覺出陸大滿表情的異樣,依然興奮的說:“小曼姐,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尚爺沒有不要你,他說你依然可以住在這座小洋樓裏,依然還是他的人。而且,他也答應了你的請求,讓你做歌舞廳的經理。”
秋夢的這些話一下子提升了陸大滿的心情,她能想到尚爺答應她做歌舞廳的經理,但讓她留在小洋樓沒有拋棄她是陸大滿萬萬沒有料到的。尚爺他現在明明是喜歡秋夢的,那他為什麼還讓自己留在他身邊呢?是秋夢為自己說的情嗎?如果是,那她寧願不領這份情,她不想自己像乞丐一樣,等待尚爺感情的施舍。
“是你請求尚爺這麼做的吧?”
“沒有,我隻是問了他,他就這樣回答的。”
“真的?”這倒讓陸大滿感到意外,“他明明喜歡你,怎麼還會留我?”
“尚爺他說總要等我心甘情願才行,不會強迫我的。”
“那昨晚你們--”陸大滿有些不相信。
“昨晚我們什麼也沒發生,隻是我喝醉了酒,今天早上睡過了頭,所以才來的這麼晚。”秋夢告訴了陸大滿實情。
聽了秋夢的話,陸大滿的內心才如雨後的天氣一樣真正晴朗起來。她發自肺腑的說:“秋夢,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我本來就不想跟尚爺,況且我的心裏--”秋夢的神情一下黯淡下來。
“還想著蕭易寒,對不對?”陸大滿替秋夢說出下半句,秋夢沉默的點了一下頭,心中難過起來。
陸大滿勸秋夢說:“你放心,一切會好起來的。”她在心裏打定主意,一定要幫秋夢向蕭易寒解開這個誤會。
在尚爺的力捧之下,秋夢代替了陸大滿,成了“大世界”歌舞廳的新歌後,而她確實也擔當的起這個稱號。在經過陸大滿和專業老師的指導後,秋夢的演唱風格多變,她的演唱時而溫柔甜美,時而熱情奔放,再配上她或深情或誘惑的眼神和表情,令去歌舞廳的客人們為之傾倒。客人們送給秋夢的花和禮物塞滿了整個已經成為秋夢專用的化妝間。
而陸大滿,也轉換了角色,由歌女搖身一變,成了“大世界”的經理,打理著歌舞廳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所有的事情,憑借著她以往的經驗,圓滑的周旋於各色男客之間,與他們喝酒、聊天,她比以前更加如魚得水,似乎她就是天生適合這種場合的。
文佩佩呢,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每晚在歌舞廳唱歌、陪客人,隻是氣焰收斂了許多,不像之前那麼囂張。但秋夢每次從她的眼神裏,似乎讀到了一種隱藏著的惡毒。
白天不唱歌的時候,秋夢會留在家裏陪小鳳和亮亮,教他們認字和算術,或者到街上去閑逛。每次走著走著,她總會不自覺的轉到她熟悉的大學校園門口。秋夢會站在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凝望著大門口,期望能看到蕭易寒。而晚上,秋夢就換成另一副麵孔,去麵對她的另一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