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張鬆漢又指點著爺爺拍打身上麻癢的幾處地方以後,爺孫倆徹底的癱軟在地上,直到太陽偏西,才互相攙扶著挪出了泉眼外圍,趔趔趄趄的跨過一個個草塔,到了濕地外圍又癱在地上。
歇一歇走出一段路,繼續歇息,漸漸的張鬆漢感覺出了不對勁:“爺爺,你沒事吧!”
“爺爺活了六十多年了,方圓百裏也是高壽,你不用多想,要是真的撐不住了,正常得很。”張麥躺在地上側著腦袋,對孫子叮囑著:“這乳參,我估摸著就應該是這樣的用法,吸幹了汁水,那參苗還是翠綠,也許明年又能生滿了參液,村子裏的孩子幾年一茬,看來能出息幾個人才,就是不知道山裏人多久會發現它。”
“發現不了,咱們移過去三個草塔,遮蓋的嚴嚴實實,站在旁邊都發現不了。”
“但願吧,這件事,除了你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娘。”
“為啥?蘭菊和鎖子也知道。”
“他們知道,卻沒有這個命,蘭菊最近時,距離乳參不過二三十步,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鎖子學習學成了呆子,聽你說那采摘的辦法,他一準是放棄了,而且他們不確定那就是乳參,也不知道乳參的用處。”
“我們還不是一樣不知道用處?我還想明年倒出來參液給你和爹娘都喝一點,現在要不是打的狠了爬不起來,其實,感覺渾身都是力氣。”
“我們不配喝這樣的珍寶,勉強喝了,也是逆天,不見得就有好處,你還是明白些,知道這個事,有可能給你爹娘招禍。”張麥抬了抬胳膊:“又有力氣了,起來,趕快回家。”
歪歪倒倒的進了村東口,早就盼的望花了眼的老娘和大嫂忙迎上去,一人扶著一個進了家門,大嫂一隻胳膊抱著兒子,一隻手用力的托著張鬆漢一邊腋窩,奇怪的問:“你們這是幹嘛去了?這是累的?”
爺孫倆實在想不出什麼高明的借口,幹脆異口同聲說:“秘密別問,也別傳揚。”
“還不傳揚,村子裏都知道你們爺孫去了南邊濕地一夜沒回來,莫不是遇到怪獸了?”秦玉蓮一邊扶著張麥躺好,一邊嗔怪。
“哪是遇到怪獸,是追趕一隻蛙王闖進了霧裏,怕陷著人沒敢摸黑出來。快去打一罐獸血酒,我一點力的沒有了。”張麥忽然覺得這個借口不錯,對著貼牆靠住關切的看著他的孫子眨了眨眼。
“蛙王啊?那可是好東西,二十幾年沒見了。要是殺出籽來,獸血酒能翻一倍的值錢。”秦玉蓮說著,走出去打酒。
從來覺得金幣沒用的村民,突然間為了兩個孩子測試費用的四十個金幣,到了砸鍋賣鐵的地步。
調養了兩天,張鬆漢又活蹦亂跳的出門捕鳥采集,張麥卻是不怎麼見好,依舊是感覺渾身無力。
又過了一周,捕獵的隊伍終於回村,幾頭蘼牛拖著樹幹,上麵堆滿了野獸的幹屍,三十多個蓬頭垢麵的精瘦漢子每人背著搭兜,裏麵的水囊灌滿了獸血。
家家戶戶忙碌了兩三天,新年到了。
中午,五個孩子端著酒罐提著土筐趕著一頭豬去給學校的老師拜年,張建民天還沒亮就去了鎮上給鎮長拜年。秦玉蓮送走了丈夫,提著酒罐去西邊田裏采收吊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