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集 第三章 白首按劍.是謂相知(3 / 3)

那個少年挾持當人質,照理說,不該想起他,就算偶爾憶起,也不該當他是,不過,人的感覺就是那麼奇怪,自始至終,對他沒有絲毫惡感,畢竟,那個少年也是年紀輕輕,孤身一人潛入河洛劍派,鬧得河洛派束手無策,僵持許久……像他那樣的天才人物,和虛河子很相像,記恨不起來,隻有佩服的份,

『嘿……你阿江老兄也不是普通人啊!』

那個少年說過這樣的話,虛江每次回憶起來,都是苦笑,這樣有不普通的?是人家看走了眼?或者……根本是他有意給戴高帽子呢?不管如何,能被人這樣誇獎一次,想起來還是挺開心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候。

少年當時還說過,很顧忌屋裏的人,說是屋裏的人若是出來,他就走不了,而當時屋裏頭的人隻有虛河子、虛海月,一個技藝未成,一個是從來都沒有成過,都算不上威脅,又怎用顧忌?這樣想來……應該是那少年搞了,或是胡說八道吧?無不少字

「唉,居然連他的名字都不……」

沒有能夠問清楚名字,這是虛江很大的一個遺憾,在後頭很長的一段裏,他時常想起這件事,並且隱隱約約覺得……早晚會再見到那個少年的。

時光飛逝,春去秋來,幾年的轉眼即過,對虛江來說,生活並沒有多少的改變,仍舊是練武、發呆、勞動。

在這幾年的裏,虛河子的光芒越來越強盛,兩相對比,更是壓得虛江喘不過氣,不過……和剛下山的時候不同,日漸成熟的他,學會了喝酒,結交了一些,其中有一個最聊得來的酒友,就是這一代俗家弟子的第一人,李慕白。

李慕白、虛河子,兩人一俗一道,是河洛劍派年輕一代中,唯一修練到太極拳劍的兩人,成就輝煌到讓人刺眼。

虛河子因為是道士身分,倍受期待,不管走到哪裏,都有一大堆師簇擁,李慕白卻是獨來獨往,厭惡喧囂吵鬧,多數都在外行走江湖,靠著一次又一次的實戰,武功逐步增強,偶爾才回不周山一趟,與虛江的結識純屬偶然。

那一次,一堆師在喝酒,十幾個人圍在一起,虛江也不是每個都認識,隻是被熟識的師兄拉去喝,喝著喝著,所有人都大醉倒地,虛江也頭暈眼花,靠在柱子旁休息,小睡醒來,卻幾個戒律堂的執法師兄到來,橫眉怒目,斥責眾人,要將這違規飲酒、大醉的十幾人帶回戒律堂懲處。

眼看一頓杖責難免,結果一個趴在桌上大睡的亂發青年,伸著懶腰站了起來,大剌剌地走到執法劍士的麵前,手按劍柄,問說何事擾人清夢。說也奇怪,那幾名來勢洶洶的執法劍士,見了他竟然臉如土色,話也不多說,匆匆掉頭跑走,這時,虛江才從師口中得知,這名亂發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李慕白。

「喂!這位……嘿,看起來很不樣的師兄,留步!」

當眾人要做鳥獸散的時候,李慕白攔住了虛江,虛江著實訝異,的修為、身分與這人天差地遠,他為何要叫住?總不可能要和比劍決鬥吧?無不少字

「我在外頭和人喝酒喝得多了,一向就隻有我把別人灌倒,從沒有我被別人灌倒的,昨晚和你喝到最後,是我先倒下,但你是半途才加入,我輸得不服,來來來,我們再去分個勝負,就不信我會再輸給你。」

「這個……不好吧?無不少字要是再被戒律堂的師兄們給看到,這次定遭重罰啊。」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那些迂腐家夥是不敢來找我麻煩的。」

「為何?」

「因為那幾個家夥都我很小氣,是個有仇必報,而且專門等他們落單時候報的人,除非他們想一輩子窩在戒律堂不出來,否則……最好對我睜隻眼閉隻眼,唔,我難得主動約人喝酒的,你如果不給麵子的話……我可以不用等到你落單的。」

情勢明顯,虛江不得不接受邀約,就這麼開始一次約,兩次約,到了後來,虛江莫名其妙地成了與李慕白走得最近的河洛門人,其他師欣羨之餘,他隻覺得不安。

「慕白師弟,你武功這麼好,將來定是本派的砥柱中流,和我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不太好吧?無不少字」

「有不好?我隻是喝酒而已,難道連找個酒友都要講究門當戶對?我記得河洛劍派算是出家人的門派,連這裏都還要分高低?那還出個家?豈不是比外頭更庸俗?」

李慕白的話,讓虛江覺得這位師弟確實與眾不同,而在兩人一次次的喝酒中,他也聽李慕白說了很多外界的事。

河洛劍派每一季都會舉行考核,隻有通過考核的弟子,才會被準許以河洛門人的身分行走江湖。虛河子早在兩年前,就以優異成績通過考核,而虛江在考核中的成績,都隻能算是中等,勉強通過,雖然是可以出去遊曆闖蕩,但他自知不足,從來沒有參與河洛劍派對外的任務。

聽李慕白的敘述,外頭的世界非常混亂,全然不似不周山上的和平日子,朝廷苛政頻施,民間怨聲載道,各地江湖幫會為了爭奪利益,時常爆發流血衝突,而朝廷對此並無有效策略壓製,令時局日漸混亂,除此之外,域外的異族虎視眈眈,這幾年在邊境的摩擦也增多了,看得出來,這些異族不懷好意……

「域外?那是樣的地方?」

虛江首次聽到域外這個名詞,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特感覺,特別是聽李慕白描述起那種大漠黃沙,人們逐水草而居的景象,他悠然神往,很想有機會親眼去看一看。

「其實我也沒去過那麼遠的地方,不過,師兄你會感興趣,那就對了,人生應該多方麵嚐試見識,不能老是窩在山上,坐井觀天啊!你這兩年修為停滯不前,我看不是單純練功方麵的問題,應該出去闖蕩闖蕩,或許能得到啟發啊?」

「闖蕩江湖是去做呢?師門並沒有發給補貼,所有花用都要想辦法籌措,我很多師都是靠緝拿要犯來賺錢,像我們這樣的人,除了武功也不會,但不管是工作,要動武就會傷人殺人,這種事情……我始終不習慣,與其要下山動劍,不如老老實實呆在山上吧,再說了……我武功又不好,說不定一出江湖就給人殺了。」

「……說的這是話,一點誌氣都沒有!」

李慕白搖搖頭,他不認為這位師兄是膽怯的人,覺得他若是外出闖蕩,縱然沒有大成就,也會比現在要好,然而……這位師兄卻是如此安於平凡,好像一隻躲在殼裏的烏龜,打定主意要這樣靜靜過一輩子。

這時候的李慕白、虛江都沒有想到,僅僅數個月後,一切就會發生改變,一個人想要過怎樣的人生,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可以說了算的。

命運的轉輪悄然而動,這一年,虛海月二十三歲,虛江二十一,虛河子十六,三人之中至少有兩人,對於即將到來的命運一無所知……(!)

二六集第三章白首按劍.是謂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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