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集 第七章 大步西南.仗劍揚沙(2 / 3)

還沒上戰場,這些預備參軍的劍士就私下動起了刀兵,見了血、傷了人命,這實在是很可笑的事,不過,那些被牽涉進其中的人就不會覺得好笑,實際在比鬥中砍殺過,才會體認到自身武技的不足,有些人的體悟就伴隨著性命消逝,到來世去進修,這種時候,若是己方有個強手主將壓陣,無疑很能安定人心。

虛河子適時擔任了這樣的角色,在連續幾場比鬥中,他仗劍挺身而出,卻不是阻止雙方爭鬥,一出劍便讓敵人濺血倒下,雖然沒有喪命、傷殘,但一也起不來了。

幾場比試之中,所傷的人不乏外派成名高手,當那些年長虛河子二十幾歲的別派高手濺血倒下,虛河子的盛名不脛而走,人人都在議論紛紛,稱讚河洛劍派最年輕的天才劍手,確實名不虛傳,他日在戰場上必當大放異彩。

虛江子對弟弟的激進作法頗有微詞,但看到師們簇擁著虛河子,好像在對待英雄人物似的,一掃他受責閉關之前的頹氣,虛江子也不好再說些了。

不久之後,眾人的行程又出現意外。當眾人越來越接近戰場,就越是可以感覺到那種不尋常的氣氛。

地方百姓的竊竊私語、本地官兵的怪異表情,虛江子覺得不太對勁,是來上戰場的沒,戰場上也確實是凶險之地,但這些人望向己方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隨時會沒命的人。

「...我們隻是要上戰場,沒打算直接進棺材啊,這些人的眼神...讓人心裏毛毛的。」

虛江子的感覺,並沒有多少人重視,假如倒流回一年前,他的表現甚至會被人譏嘲為懦弱。

不過,沒過多久,這些怪異氣氛就到了讓人不得不重視的程度,越是接近目的地,越是接觸到自前線退下來的人,尤其是那些傷兵,從他們口中傳出非同小可的訊息,隻不過由於太荒誕離奇,讓人頗難置信。

「你們聽說了嗎?那些亂黨...並不是單純的農民軍起義,他們的主力部隊,戰鬥的方法相當令人不解啊!」

「這個我也聽說了,聽說那些叛軍,有的忽然力量會倍增,有的手會招雷放電,還有些能出手引火,手揮過之處,高熱火焰燒盡一切...聽起來都很怪吧?無不少字血肉之軀哪能做到這種事?」

「我也覺得這聽起來像是神話故事,普通的人哪可能會噴火放電?太扯了!這可能是敵人的惑敵之計,故意把說得威武有若天神,吹牛來動搖我方軍心的。」

「...不過我也聽到一個說法,就是亂黨之所以會那麼厲害,作出種種非人之舉,這不是來自他們本身的體能與鍛煉,而是使用特殊軍械,他們把這些器物稱為法寶。」

眾多河洛子弟,你一言、我一語,話說個沒完,所有人都是心頭緊張,但竭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怕被同門看穿的心虛,畢竟陣前膽怯,實在不是光彩的事。

虛江子的情形又有不同,這些傳聞他一早就信了九成,因為再樣他都不會忘記,西門朱玉二次闖河洛本部時,特別費了心血,委托代為傳訊,把這群名為太平軍國的亂黨,如何戰鬥的關鍵,傳達給河洛劍派。

所以,早在那時候,虛江子就已經確定,那些亂黨使用一種叫法寶的作戰,雖然西門朱玉手中的法寶隻會噴煙放霧,不過有了那次的經驗,目前所聽到的,並不算讓人太難以接受。

比較奇怪的一點,就是此事明明已經告訴師父,卻不見他有準備,這點虛江子一直覺得納悶,但以的地位,這種重要大事也輪不到,隻好把困惑放在心裏,不過...要是河洛劍派早點就此事進行處理,讓所有弟子有心理準備,現在也就不用驚慌了。

「我覺得,這些謠言沒有可怕的,西南方的武風不盛,並沒有出過武林名門,叛亂的據說都是農民,武器也不過就是鋤頭鐮刀,沒好怕的。」

虛河子對著眾人道:「但即使叛軍真的有那些奇怪法寶,大家也不用如此驚惶,無論兵器強,始終都還是人在操控兵器,隻要記住這一點,本派必能穩操勝券。」

這句話說出來,河洛子弟的心情就安定不少,虛江子在旁遠遠觀望,覺得弟弟的話有些過於刻意,但至少在效果上,這確實無可挑剔,師們聽了這些話以後,紛紛點頭,情緒安定不少。

「你說的話,很有幫助喔,這次全靠你在穩定軍心啊。」

「...別開玩笑了,要靠這種話來穩定軍心,這支軍隊早晚會全軍覆沒。你最好也別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因為連我都不,要是你信以為真的話,一定也會完蛋的。」

虛河子皺眉道:「如果真的隻是一些農民,戰爭怎會打上那麼久?光靠些鋤頭鐮刀的,朝廷的正規軍又怎會傷亡慘重?這裏頭明顯有很不對勁的地方,剛剛講的那些...沒有一句是真話,尤其是人在操控兵器的那一段,你千萬別聽進去。」

最初,虛江子愣了一下,但轉念一想,這些話虛河子肯對說,那正是情誼仍在的證明。此行的負責人是虛河子,他做了這樣的判斷,說出這樣的話,也是為了穩定軍心吧?無不少字他有了判斷,也就不用在這方麵多言了。

「你...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虛江子道:「這次出關之後,你好像變得...更像是大人了。」

這僅是隨口一句,沒有特別意思,但虛河子聞言,反應卻很大,像是非常生氣一樣,用了拍了桌子。

「...胡說些。」

虛河子拂袖而去,隻讓他的兄長愣在當場,不曉得到底說了。

眾人繼續上路,聽著各式各樣的傳聞,心裏七上八下,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前方的戰況絕對不佳,因為聽到的各種傳聞中,唯獨就是沒有朝廷軍隊大勝,擊敗反叛軍的消息。

那些誇耀叛亂軍武力的傳聞聽多了,眾人除了心中不安,倒也生出一個疑問,說到底,河洛子弟雖然平日習武練劍,個人武力是不的,但終究沒有上陣衝殺,行軍打仗的經驗,一想到即將要在戰場上殺伐,攻擊可能同時來自四麵八方,與平常練習的那一套全然不同,誰也輕鬆不起來。

可是,武林中人上了戰場,比起尋常的兵卒,除了正麵攻殺以外,應該還是有點其他優勢的,比如...雖然不是人人都可以,但如果河洛劍派組織高手,去刺殺敵人的大將,隻要能把敵人的重要頭目幹掉,群龍無首之下,戰爭豈不是穩操勝券?

這個念頭很多人都有,當某個河洛子弟終於大著膽子問出來時,他們才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

「刺殺...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有那個人在啊!」

「那個人?」

虛江子覺得很奇怪,因為的那個隨行武官,在講這句話的時候,不停地左顧右盼,像是非常恐懼地在提防,那種異乎尋常的驚恐之情,彷佛他說的不是某個人,而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妖魔。

隨行的武官脫口說出了這一句後,居然嚇得臉色蒼白,之後任虛江子等人問,他也閉口不言,打死也不肯再說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