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計真是好東西。我想說的是……我喜歡苦肉計。——文樂
舞會還是我記憶中的那樣。哥特式的舞會會館,鋥亮的地板上鋪著紋路絢爛的波西米亞風格地毯,四周的牆壁裝飾著西歐的玻璃畫,顯得華貴而富有情調。水晶的吊燈把柔和的光芒撒到每一個人的身上,大廳裏回響著輕鬆愉悅的爵士調子。
幾乎所有人都在和自己的舞伴享受著美好的時光,之所以用“幾乎”這個詞,就是因為還有我很破壞氣氛地鑲嵌在一旁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滿身痞氣。
“啊……”
我如此感慨著從旁邊桌子上的一堆酒瓶子裏,找出一瓶落滿了灰塵的茅台。
我咚咚地往胃裏灌著茅台,胸腔裏漫騰起一陣辛辣,卻注意到有一道透心涼的冰冷目光——來自扮成一女仆的紅發少女時不時瞟過來的冰冷目光。
我假裝不注意地向她瞟了一眼,她很快把眼神瞥到別的地方去了。我啞然失笑——她不穿囚服的樣子還是蠻有氣質的。
看來女仆(文樂:因為換了女仆裝)的跟蹤技術還不到家嘛,這也叫跟蹤監視的話那殺手竊賊這兩個職業早就失傳了。
給警察們的建議是:不要丫的企圖跟蹤一個職業殺手,如果不是他心地善良的話你早就死一萬次了。
隨之我的眼神瞟到露空的身上。
今天的露空真是光彩照人。雖是素顏朝天,一件黑色的修身晚禮服,裙擺剛過膝蓋,也襯得她嫵媚而不失端莊。頭上仍帶著她那象征性的綠色蝴蝶結,黑色的長發被高高綄起,兩頰邊搖曳著從耳際滑落下的發絲,白皙的臉上帶著淑女般淡淡的笑意。
她優雅地端起一杯殷紅的“血腥瑪麗”,目光不住地環視著人群。
我心弦一顫。
露空沒有去跳舞。是在找舞伴嗎?
貌似原定的舞伴是我來著……
我聳聳肩灌了兩口酒,一邊想著怎樣讓那個女仆主動排除我是殺手的嫌疑,有難度啊……人確實是我殺的嘛,雖然殺錯了……
“小姐,我可以請你跳舞嗎?”
我把視線移向露空。有一個和露空年齡相仿的綠發少年正向她鞠躬施禮。
露空優雅的笑笑,“對不起,我已經有舞伴了。”
“您的舞伴?”那個男子看向我,綠色的小眼睛裏充滿各種負麵情緒——主要是嫉妒和仇恨。
我毫不猶豫地瞪回去。
那個綠發男把視線再次拉到露空身上。“這種人怎麼配得上小姐您呢?”他嗤之以鼻,臉上滿是不屑。
“這個人是不怎麼樣,不過在別人的背後隨意談論別人這是紳士所為麼?”
綠發男被人說道軟肋,但是他的臉上一點慚愧的臉色都沒有——這人真的是紳士嗎?
“露空小姐,現在由我,東風穀當麻正式邀請您成為我的舞伴。”綠發男的表情極度高傲,好像他正站在喜馬拉雅山頂上藐視眾生呢……
“噗……”我把酒全噴了出來。東風穀……東風穀!全市隻有一家人名叫東風穀……市長,東風穀早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