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少女情懷總是詩(2 / 2)

麵對著她咄咄逼人的語氣和瀕臨崩潰的神情,他暗暗歎了一口氣,低頭用指腹溫柔地摩挲著她的手,“玉壺,孩子會再有的……”

“嗬。”她冷笑著,將手猛地抽了回來,薄涼地看著他,“她是北召的公主,動不得是吧?”

洛白緘默,抬眼看她。

邵玉壺毫不怯弱地回望他,突然揚唇挽出了一朵絕豔的笑花,“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到時候皇上會怎麼做?”

他垂眸望著她,“玉壺,朕一直覺得,你是世間最聰明的女人。”

她的眼輝映著帳前的兩盞琉璃宮燈,流光溢彩得好似月光下的平湖粼波,良久她淡淡一笑,道:“臣妾知道了。”

言罷,便闔上了雙目,再不言語。

世人常道,這世間有兩種話不可信,一種是江湖術士的卜算,另一種,就是男人的誓言。這話說得,確是不假。隻見那方洛白將將安撫過邵玉壺要陪著她,可這一轉身,便大張旗鼓地到了夏梨的冼華宮去。

夏梨深覺,他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刻到她的宮裏來,堪堪能評判為一種拉仇恨的陷害。

要說這皇家男子的修為可算是都不淺,例如說湯圓君,傍晚的時候,她同他說,他的小侄子沒有了,恐怕要過些時日才能出來陪他玩耍了。他垂著圓咕隆咚的腦袋沉吟了一會,也不知是不是在鬱悶,可沒一會,他便又甩著兩條胖短腿去同璿璣躲貓貓去了,怎一個沒心沒肺了得。

再例如這位斷袖皇帝,他白日裏頭將將丟了子嗣,這晚上就能麵不改色地與她這個嫌疑人同榻而眠了,這須得多麼過硬的心理素質啊。

思及此,她不禁對他生出了些許的欽佩,當然也必不可少地摻著些同情。

本來嘛,帝皇世家多薄情,每年在皇宮裏夭折的孩子,恐怕都要用“打”來計算,包括已然出生的和尚未到人世的。況且,邵玉壺腹中的,恐怕是他的第一個子嗣,所以,她敢斷言,他的這份淡定,多半是裝出來的。

“朕知道,這事與皇後無關。”

夏梨原本以為,他不會理睬自己,可卻是沒有想到,他一開口,就撂出了這麼一句驚天動地的話來。她下意識地想問出“為什麼如此作想”,可轉念一想,這麼一問,好似她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於是話在舌尖轉了一遭,就變成了:“皇上怎麼知道的?”

洛白平躺著,側頭瞧了她一眼,似是輕笑了一聲,“眾目睽睽之下做那種事情,皇後得不到半分好處。”

唔,這話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遑論她不想害邵玉壺的孩子,若是真想,也斷然不會用這種最拙劣的手法,這種同席下毒的方法無疑是將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正如她白天所說的,不管她願不願意,都會被潑一身的髒水。

誠然,這道理她明白,他也明白,可這宮裏頭千千萬萬盼著看熱鬧嚼八卦的人不明白。這不,繼上次她的祖宗十八代被詆毀之後,她的子孫十八代也被染指了。真是惱人的秋風,狗血的流言啊。

“皇後近日,怕是要深入淺出一些。”

夏梨聞言看向他好看的側臉,應了一聲。他這應是在關心自己,想到這,她不禁有些寬心,不是孤立無援地鏖戰,這種感覺好得讓人飄飄然。

這一刻,她又想起了大婚那日他踢轎門時的清泠珠響,如同龍王水晶宮的水滴空弦,靜謐的涼意緩緩地沁入喉頭心尖,讓人四肢百骸都透著清明爽利。

受熏陶過度的夏梨忽而覺得,這似乎,就是有好感了?古往今來,這男女之間的感情皆是如秋風乍起一般沒有緣由,如此一想,她這莫名其妙的好感似乎還挺合乎常規的。

到了這一步,她就算平時再不拘小節,也免不了開始扭扭捏捏了,少女情懷總是詩,也不能不把打油詩當詩啊。於是,她從錦被裏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待他側頭看她了,她卻目光遊移了好半晌,才用細若蚊蚋的聲音道:“我知道了。”

洛白瞧著她忸怩的樣子,竟一時半會地沒有反應過來她是應得什麼話。

她也沒管他是不是沒反應過來,又眼光四顧地低頭道:“我會小心的。”

洛白瞧著她的樣子,嘴角甚是沒有形象地抽了抽,遲疑地“嗯”了一聲。

雞同鴨講的戀愛總是不得善終,況且還是性向不同的戀愛,如此一想,這場風花雪月的下場,真真是可想而知。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那啥。。這裏的喜歡是錯覺啊。。小孩子家家的言情戲本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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