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一清的江霖雨,聽到楊延昭問話,本是想說沒什麼的,但突然之間他卻驚訝的發現,在楊延昭體內竟然有被人下了禁製的跡象,而這種禁製又極為歹毒,不僅能夠吸收生命力,而且還在破壞著魂魄,導致即使在人死後,靈魂都不能被地府所接引。
江霖雨沉默了片刻,突然,抬手向著楊延昭揮出一掌,在他這一掌之下,楊延昭體內的禁製如摧枯拉朽般被破壞,而本來因江霖雨的動作而心存疑惑的楊延昭,也隨即感受到一陣微風拂麵,接著就發現,本是虛弱不堪、難以久活的身體似乎被注入一股新的生氣般,幾乎變的比未受傷之前更加有活力。
如此情況下,楊延昭自然想到,這種變化與江霖雨的動作有所關聯,於是抱拳說道:“想不到先生竟然有這等奇術,能使人片刻之間沉屙盡去,重傷痊愈,我楊延昭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先生。”此時,楊延昭無論說話、動作都再看不出此前的一絲病態。
“元帥身體安康,保家衛國,整頓河山,在下區區小術又何敢居功,一切皆是天意所為,借我之手,救治元帥。”江霖雨謙讓的說道。
其實,楊延昭的傷勢早已痊愈,之所以始終昏迷無力,就是因為體內禁製作祟,此刻禁製既除,身體自然不藥而愈。
此後的談話中,二人相互推崇,不似最初時那般一本正經。當然,雖說二人言談甚歡,但在絕大多數時候,還是楊延昭在說而江霖雨在聽,談話的過程中,江霖雨也能感受到,楊延昭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因親子陣亡而存在的悲傷情緒。
傍晚時分,江霖雨才從楊延昭的房內走出,畢竟,楊延昭的年紀已經大了,而且禁製又是去除不久,談到此時,自然感到疲憊勞累,而江霖雨也正是看出了這點,才借故告辭的,他的內心中倒是很喜歡與楊延昭談話時的氣氛,因為那能使他感覺到,似乎是回到了現代社會,在與朋友相處一樣。
次日天明,江霖雨決定前去當時被布下天門陣的所在查看,楊延昭親自將他送出關口,而這時關內兵士見到主帥康複,雖然仍沉靜在戰敗的痛苦中,也莫不大聲歡呼。
原本,楊延昭是怎也不肯放江霖雨隻身前往的,畢竟,那處還是在遼國地麵兒上,隻是江霖雨卻心意已決,本身又實力非凡,所以,楊延昭這才無奈答應的。
江霖雨出了雁門關,繼續北行,繞過廣武城後又走了數日,當日戰場已遙遙在望,破爛的旌旗與卷了刃的兵器半埋在沙土之中,偶爾還可見到露出沙土的枯骨,而這一切無不顯示著,雁門關外十數年來慘烈的連番大戰。
陣陣陰風中,江霖雨終於來到了當日天門陣的所在,當日一戰的屍體,早已經被雙方各自運回,染血的黃沙此時呈現出暗紅的色澤,而慘烈的廝殺仿如真實般在他腦中重現出來。
江霖雨已經感覺到了,陣法之中殘留著魔界的氣息。從應天府案件,到此時的兩國交戰、死傷無數,無不有魔界參與其中,對此他隻感到憤怒異常,但也實在想不出,魔界如此做到底有何用意。
既然已經知道兩國交戰也在魔界的計劃之中,江霖雨就又在天門陣呆了一夜的工夫,並且調動天地靈氣,驅散了殘留的魔氣,並以搬運之法將沙土攪動,將暗紅色的血跡掩去。隨後,他便騰空而起,向雁門關的方向飛回。
去時走了數日,而返回時卻是眨眼即至,正當江霖雨告訴飛行時,下方隆山山林之中,一陣刺耳的陰笑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嘿嘿,你修為倒是不怎麼樣,竟然還敢從本座手中救人,未免太過不自量力。”這刺耳的聲音說道此處,停頓了片刻才接著說道:“不過真是讓人想不到,在你昆侖派中竟然還有這等寶物,等本座煉化了你的元神,這寶物就當是你補償給本座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