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許久,李雲卿將天書一事也緩緩說後,舒歌更是疑惑,問道:“能在整個紫微派不知情的情況下毀壞天書和地廳,這是何等的強大?這般無聲無息的,魔界雖說是有不少強橫的高手可以做到,但魔是任性無欲的,應當不會去做這般事情。”
李雲卿皺眉道:“難說,我一直就在想這個問題,既然魔如此強大,若有的被某些事所需,來毀壞天書,也不是不可。我和師父奇怪的是,他毀壞天書,又破壞地廳幹什麼?難道是為了地廳裏的兵器?”
舒歌道:“這怎麼會?聽你所說,裏麵放的都是人界的神兵,人間的兵器到了魔界,再是厲害,也不過是把尋常兵器罷了。這其中疑點很多,我也不確定是何處所為,但我感覺魔族裏麵,願意去做這種事的人,還沒有。其實……唉,我真覺得沒有。”
李雲卿見她說話支吾,問道:“舒歌,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我還會不信任你麼?”
舒歌歎氣道:“雲卿,我隻是突然想到個例子,但覺得特別不合適,但一時又想不出更好的,所以不願說。”
李雲卿笑笑說:“這裏就我們兩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方便說的。”
舒歌心裏一片溫情,開口說道:“我是認為,魔族相對修仙人,實在太強大,根本不會屑於去破壞紫微派。其實人界的事情,魔界是不會放在眼內的,像紫微派天書被毀壞,這樣天大的事情,在他們看來,說不定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無聊小事。這就好比叫一個皇帝去參與一個村莊的鬥毆一般,皇帝會去麼?而且能叫動魔族辦事的,在我看來,如此長的魔界曆史中,除了魔界皇族,其他還沒有。而皇族,是肯定沒將人界放入願插手的行列的。”
李雲卿聽到這些,也覺有理,長久沒有說話。舒歌拉了他的手,輕輕拂拭,問:“雲卿,你說後來喝退魔靈那人,會不會是他?能把魔靈不出手便逼走的人,我都不敢想當時那人是怎樣凜冽的氣勢,而且封印魔龍,會不會也是他做的?”
李雲卿雙目失神,搖頭道:“我真不知,現在看來,毀壞天書的,究竟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我絲毫不知。甚至連天書碎片、神兵的下落,我也茫然無措。慶幸的,是能救出你。唉,這些隱藏的強大裏麵,我隻見過那個出手救我們的人一麵,但絲毫分辨不出那人的氣。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氣,雖隻有一絲,可簡直能比千軍萬馬的澎湃!”
舒歌一怔:“難道是神界之人?”
李雲卿搖頭道:“我也不很清楚,必定未真正接觸過神界,但憑我以往的了解來看,卻是不像。”
舒歌頓時愣在原處,失神看著窗外大雪紛落,頭腦中卻是飛速的旋轉,能將身為奴隸的魔靈,光憑氣焰便能喝退的,這六界中,究竟誰能辦到?魔?肯定不是;神?雲卿說不像,可終究未見過;鬼界?鬼王倒是有這個魄力,但未必有此能耐;妖界更不必說,那是天差地別的實力差距。還是在六界中誰修得異乎尋常的強大之術?
舒歌思緒翻騰,在自己的知識之海中不段尋覓可對應的存在,可六界如此浩瀚,自己所聞再多,相較而言,也是少得可憐。她反複地思考,猛然頭腦中浮現出一張張臉孔,一個自己一直忽略的存在讓她悚然大驚,轉念之間,她又搖搖頭,這定是自己多想了,都多長時間悄無聲息了,而且這個存在更加厭於世事。
李雲卿輕輕喚了她一聲,將她思慮拉回。窗外的雪不停息的飄灑,地麵每隔一晚又是厚厚的積雪,讓次日雪門的人們知道又過去了一天。
舒歌揉揉額頭,道:“雲卿,我回房休息了。今天感覺很累。”
李雲卿點頭道:“別多想,事情總會水落石出。你早些休息,剛剛出來,要注意身體。”
舒歌嫣然一笑,溫順應了聲,往自己房屋去了。
回去的樓道中,她反複溫存從開始到此刻的甜蜜回憶,受的那些苦,在此時看來,反而都是甜蜜的源泉。她想到天山之頂,同時又開始提身體之底的力量,可那些力量龐大無窮,卻反將自己禁錮住,根本挪不動一毫,穩穩沉在底層。
“唉,禁咒就是禁咒,我得想想別的辦法。”舒歌將提升之力散去,已走到門口,歎了口氣,輕輕將房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