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浩雖未放我鴿子,但這會兒卻並非一人。
這人極其會鑽空子,這點我不得不服。
這會子,袁天浩正領著一隊人雄赳赳,氣昂昂直奔坡頭而來。
我和兩個空姐小妹從坡頭後露出半個腦袋看去。不禁後背一寒。
“好家夥,這也太毒了吧!這是要把咱們趕盡殺絕的節奏哪!”
袁天浩身旁,而今站著昨天那個女的,那人手握彈射器,和另外一人並排而立。
幾個人的雙眼片刻不離坡頭,手中的彈射器全都填滿了石塊,我心說,這些人恐怕是得到了袁天浩的示意,一但發現我們,格殺勿論。
可我這一手,我暗說,要讓袁天浩失望了。
我們幾個此刻正匍匐在鬆軟的草地上。兩處坡頭之間是一片平整的窪地,不光給我們留出了足夠的視野,還天然占據居高臨下的優勢。
這樣一來,那些彈射器根本打不到我們。
眼下,我起身高喝,“袁天浩!”
聽見聲音,袁天浩猛回頭,確定給自己捎口信的人確實是我無疑,他心頭而今百味雜陳。
袁天浩臉上又驚又氣。驚訝是因為我們幾個被他用草筏放逐,而且天隨人願,在草筏下水後不到一個鍾頭,黑雲壓城城欲摧。席卷孤島的風暴連他的骨頭架子都快給吹散了,而我居然生龍活虎,跟本事人一樣。氣則是因為恨自己為何當初不痛下殺手。
我心說,袁天浩這樣走下去,遲早有一天四分五裂。
袁天浩見我們幾個全都在彈射器是射程之外,不禁揮手,同時嘴裏還不停嚷著,什麼白蘇煙還在我們這裏。要想見到活人給我過來之類的話。
一聽這話,我立時捏死袁天浩的心情都有。這種鬼話放在我離島之前我還信,這會子誰信誰傻x。
我毫不客氣回敬說,“見不見著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的毒瘡恐怕不日就會擴散!”
我這話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袁天浩原本平靜如水的臉上此刻波濤洶湧。低頭猛一看自己手臂上正在潰膿的毒瘡,心頭不禁納悶。可眼下他還在不停裝傻充愣,“你說什麼呢?什麼毒瘡?”
袁天浩這人的性子,我們幾個全摸了個遍。
淩雪燕說,“這個袁天浩,不嚇唬嚇唬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笑著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我扯開嗓子,繼續朗聲說,“這毒瘡毒著呢!據說要不了三五天整條胳膊都會爛下來!”
我這話如一枚銀針直刺袁天浩心頭軟肋。袁天浩的身體不光是他自己的,更是為眾人覬覦。
袁天浩領著的一批人裏不乏心懷叵測之輩。雖說前一個尹天已然出去,難保後一個尹天不會接踵而至。
我和兩個空姐小妹琢磨著,一旦袁天浩的手臂被卸下,這些人中定然會有人取而代之。再者說,人心千萬,並非所有人都是菩薩心腸。
再者說,身為袁天浩的手下,何人不想像袁天浩這樣逍遙自在。過著衣食無憂。
袁天浩冷若冰霜的臉突地一顫,我明白這話切中肯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