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梟第二十九部(9)(2 / 2)

幾個兵卒見幾個人喝得痛快,早就有些眼饞,便爭先恐後與任天翔幹杯。任天翔一連幹了數碗,漸漸感酒意上頭,迷迷糊糊中突聽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聲斥道:“死到臨頭還有心喝酒,就不怕會喝死你?”

任天翔一怔,正待尋找說話之人,就見幾個兵卒陸續摔倒在地,隻有一個負責給大家倒酒的瘦弱小兵,依然鎮定地立在原地。任天翔正待細看,就見他已手腳利落地打開了眾人身上的鐐銬和枷鎖,然後指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幾個小兵對眾人喝道:“快剝下他們的衣衫換上!”

幾個人恍然大悟,急忙剝下幾個小兵的衣衫頭盔,然後換下各自的衣褲,戴上頭盔纓帽,眾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不起眼的夥頭兵,若不細看,還真不容易分辨出來。無需那小兵吩咐,眾人將自己的衣衫給那幾個昏倒的小兵換上,依舊用枷鎖鐐銬鎖在地上,並將他們的頭發披散下來遮住麵容,最後將喝剩的酒水潑到他們身上,打扮成徹底醉倒的模樣。

那小兵見眾人收拾停當,這才壓著嗓子低聲吩咐:“鎮定點,跟我走!”

眾人跟在那小兵身後,抬著酒壇碗盞來到帳外,帳外雖有兵卒守衛,卻沒有多看他們一眼。領頭的小校隻問了一句:“裏麵怎麼沒聲了?”

“快喝死了!”那小兵捏著嗓子嘟囔了一句,“好幾十斤酒,全喝光了。”

領頭的小校撩起帳簾探頭看了看,立刻就捏著鼻子縮了回來,罵道:“這幫不知死活的家夥,臨上刑場還喝得爛醉如泥,呆會兒豈不是要咱們抬他們出去?呸!”

幾個人沒敢多耽誤,胡亂應了一句便往外走,剛走出沒幾步,突聽身後傳來一個冷峭的輕喝:“等等!”

是辛乙的聲音,也是任天翔他們最不願聽到的聲音。眾人都僵在當場,雖然他們已經除掉了枷鎖鐐銬,但昨日為了防止他們逃脫或反抗,司馬瑜已用家族秘傳的金針刺穴之術閉住了他們的穴道,在十二個時辰內,他們身上有幾處關鍵的經脈不通,無法提起丹田之氣,所以即便隻是辛乙一人,也足夠將他們全部活捉。

眾人心下正自忐忑,就聽辛乙在問:“誰讓你們將酒菜撤走的?”

領頭的小兵忙道:“犯人都喝醉了,所以小人才……”

“犯人喝醉了,難道你們也醉了?”辛乙喝問。原來他是看到幾個人步履蹣跚,所以心中生疑。就聽那小兵答道:“回大人,我這幾個兄弟連年征戰,身上有點傷,最近為攻陝郡勞役繁重舊傷複發,讓大人見笑了。”

聽說是因連年征戰落下的舊傷,辛乙心中生出一絲同情,沒有再盤問,揮手讓眾人離去。待眾人走後,他心中卻始終有一絲難以言訴的疑惑,連忙返身鑽入關押犯人的帳篷,見眾人依舊被鎖在地上,七歪八倒爛醉如泥,他心中稍稍鬆了口氣。正待暗笑自己多疑,卻突然發現“任天翔”模樣有異,他忙上前撩開其發,這才發現眼看的“任天翔”早已被人掉包。

“來人!犯人逃了,快追!”辛乙一聲高呼,追了出去。隨著他的高喊,幾個高手立刻應聲而至,緊隨他向任天翔逃離的方向追了去,卻沒有發現方才那幾個兵卒的身影。辛乙一麵令人飛報司馬瑜,一麵讓人分散搜索,不放過任何一座營帳。他知道以義門眾人現在的狀態,決計逃不了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