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廷仲忽有片刻失神,然後,慢慢轉向我。
“姒丫頭,你的名字,是誰取的?”
聽著他沒來由的一句問話,我差一點說錯話。
“回皇上,是奴婢的父親。”
“姒丫頭……姒,丫頭……”
殷廷仲像是憶起什麼,低聲喃喃的念了幾遍,眸光突然變得悠遠起來。
我不知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隻得先試探道:“皇上,藥冷了就不好了。”
這個時候,殷廷仲才回過神來,再次瞧了瞧藥碗,端起來,長長的舒了口氣。
我每日都在殷廷仲的藥中稍動手腳,隻是沒想到,他竟會這樣快便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
昨天夜裏,當我聽見祝海驚慌而尖銳的喊聲時,便大致猜到了。
現如今,太醫們一個個的都守在病榻前,緊張兮兮的看著昏迷不醒的皇上。
脈已經號過,就喂下一些應急的藥,見殷廷仲並無性命之憂,太醫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聽說皇帝病重,後妃皇子們紛紛接踵而至,麵色沉重的瞧著那病榻之上盡顯虛弱的男人。
羅貴妃第一個趕了過來,隻是她那一臉擔心,絲毫掩飾不住精致的妝容。
“皇上到底怎麼樣了?怎麼還是睡著?”
羅貴妃坐在床邊,斜著身子看了看皇上,轉過來朝著那一排太醫問著。
“稟娘娘,皇上的脈象稍有些起伏,大概再過些時候,便該醒了。”
劉太醫的額頭已經布滿了一層汗珠,比起殷廷仲,他對羅貴妃似乎更畏懼一些。
“昨個夜裏,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貴妃見殷廷仲還未醒來,轉向祝海,疑惑中帶著審視。
“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回娘娘的話,皇上確是好端端的,可才睡下不久,不知怎的,就突然頭痛心慌起來,臉色也不大好,然後就、就……”
“皇上可是吃了什麼?”
女子話鋒一轉。
“是誰伺候皇上膳食的?”
祝海的視線,不由朝我而來。
“稟娘娘,是奴婢。”
羅貴妃是一點一點的轉過頭來的,然而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時候,不由令我心中一震。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