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通了上層關係,下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等爸爸和吉老師寒暄一番,所有的手續都辦完了,除了沒交學費。於是一人拖著我一隻手走到教室門口。
“吉焰,明天早上八點來上課,不準遲到,今天就沒什麼事了,回家好好休息。”說完,又對我爸爸點了點頭;“我先進去招呼其他家長去了。”
爸爸看吉老師轉身欲走,趕緊抓住我的手搖了搖:“吉老師再見!”
堂哥比我大五歲,我是他的跟屁蟲,就和大弟兒他們是我的跟屁蟲一樣。
他在河邊用石頭打別人的鴨子練手法,我就給他撿石頭,他在我們家後麵的林場偷板栗桔子,我就給他放哨……
隻是大部分時候我跟在他後麵玩兒,他都會在轉角處加速跑得消失不見。
我讀一年級的時候堂哥讀六年級,所以,第一天帶我上學的任務隻能是他。
“哥哥,你怎麼不早點起床做飯吃?”
“哥哥,你怎麼邊走邊吃飯?”
“哥哥,你怎麼把碗丟早叢裏?”
“哥哥,你撒尿站這麼高幹嘛?““哥哥。。。。。。?”
竟然沒有一句回答我。到了教室,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放到座位上,我分明聽見他長出了一口氣。
“放學了等我一起回家!”等說完這句早已消失不見。
我爸爸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讓我沒上幼兒園直接讀一年級這事。盡管這還是我唯一一次享受特權階級的待遇。可我爸爸太高估了他的寶貝兒子,直接把他的寶貝兒子放在了天才兒童的高度。
可惜……
怎奈……
等吉老師走進教室上課的時候,我已經把我的所以手指甲和腳趾甲全部咬完第一遍了,正準備開始第二遍,吉老師走過來丟給我一本書,拍拍我的頭:“坐好,別站在桌子上!”
“上課!”
“起立!”……“坐下!”
但是好像這沒能改變我的任何姿勢。
但見吉老師在講台上滔滔不絕,慷慨激昂,正欲做指點江山狀時,一聲清脆的童音十分幹脆的打斷了他:“老師,你看我的書立起來了!”當然,這是我!在奮鬥了十幾分鍾之後的勞動成果。
在全班的哄堂大笑中,吉老師十分淡定的表揚了我:“嗯,乖,真聰明,真紮實,快坐好,趴下來睡覺。”
聖旨駕到,如何還能抵擋?這一睡直睡到吉老師叫我吃中飯:“吉焰,吃飯了,吃飯了再睡。”沒人理他,正準備揪我耳朵的老師終於發現不對勁了,全身滾燙,昏迷不醒!嘿嘿,嚇到了吧?看你以後還敢要學生上課的時間睡覺不?
在經過學校的研究表決之後,決定讓六年級離我家最近的袁民背我回家。至於我哥哥,就那五短的身材直接被無視了。
我一直沒弄明白的是:為什麼要先把我送回家,然後我爸又把我背回村部的衛生所?
這一場所謂的傷寒病於是讓我離那一年級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為什麼在秋老虎的*威下我就他麼的會傷寒呢?不完全是因為他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