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董卓雖然自己愚蠢,但是善於納諫,再加上有一個足智多謀的好女婿,自然便是在河東混得是風生水起。
見到李儒對此詔書如此的重視,還直呼大喜,便直接詢問到底有何喜事。
隻見李儒輕輕地撚著小胡子,道:“嶽父大人,我們在隴西郡休養生息,同時又趁著黃巾作亂占有了漢陽郡,勢力已經遠遠超過那些身處在西涼的蠻子,而西涼土地貧瘠,雖然能夠給我們培育優良的駿馬,但仍然不是立身之本,而中原則是我們應該真正注意的地方。”
聽到李儒說話,董卓頓時來了精神,本來陽春四月正是人慵懶之時,但此時董卓肥軀一震,坐將起來,身體前傾,耐心地聽著李儒敘說自己的觀點。
“嶽父大人請看。”李儒指著董卓右手邊的大漢雍涼地圖,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坐擁西涼最為富庶的兩郡,並且將我們的勢力慢慢滲透到了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等京畿要地。隻要我們兵鋒所指,立刻就能占領舊都長安,然後隻要嶽父大人率領西涼鐵騎就完全可以兵指洛陽,就算洛陽的那些朝臣不願意投降,我們也可以清君側的名義攻打下洛陽,劫持天子,然後以挾天子之勢,橫掃中原,則霸業可成矣。”
董卓顯然也不呆,雖然為人狂傲,但是心思卻細膩,涼州的韓遂與馬騰一直是自己的心頭之患,便問李儒如果自己率軍攻打長安,挾持天子,如果韓馬攻打隴西和漢陽,如之奈何。
李儒顯然猜到董卓會有此想法,遂道:“韓馬二人守成之賊也,如果沒有嶽父大人的大軍鎮壓,他們恐怕早已自相殘殺,所謂結義,隻不過是口頭協議而已。
“一旦嶽父大人率兵出征,韓馬有兩條路可選,一是通過古浪峽攻打河西五郡,二是來攻打隴西與漢陽兩郡,按照韓馬的一貫風格,自然不會與我們留下的精銳交鋒,理應選擇第一條路,而一旦韓馬進入河西五郡,隻要我們守住古浪峽,憑借古浪天險,那麼他們就隻能窩在河西走廊與匈奴人打交道了。”
“甚善!”董卓僅僅吐出兩個字,但是毫無疑問地讚成了李儒的說法,隨即召集帳中諸將,命令李傕郭汜二人留守漢陽、隴西,李儒、董旻、華雄等人隨董卓趕赴洛陽,先下長安,再下洛陽。
正當董卓這邊正在如火如荼的牟圖漢家江山的時候,朝堂之上也是忙得不亦樂乎,張讓等中常侍趁蹇碩睡夢中便斬殺之,次日在何進的支持下廢掉劉協,改立劉辯,同時改元光熹。
正當何進與自己的妹妹何太後誌得意滿的時候,張讓等人卻以何進誅殺宦官的名頭讓何太後將何進誆進宮中,盡管袁曹二人力勸,但何進不停,最終在光熹元年六月,即公元187年七月,死在了宦官的亂刀之下。
何進一死,在他手中還沒有捂熱的西園軍的軍權便是掉入了袁曹二人手中,二人率領西園軍進宮誅殺宦官,而張讓一夥還沒從何進死去的興奮中緩過神來便死在了憤怒的西園軍將士的刀下,至於攜帝出逃,更是無從談起。
洛陽的局勢發展速度遠遠超過了李儒的預期,正當董卓搖擺不定的時候,李儒卻堅定了董卓的決心,說袁紹和曹操兩人隻能存其一,在朝廷上還得鬧上幾個月,到時大軍兵臨城下,他們也沒那麼多閑工夫來管了。
現實也的確如李儒所料,剛剛受封太尉的袁紹怎麼可能容忍閹宦之後的曹操與自己同列於三公之位,於是袁紹便將自己的叔父袁隗提拔到了司空的位置,以三公之二與剛剛受封為司徒的曹操分庭抗禮,雙方在朝堂上經常是相互爭吵。
雙方爭吵的激烈程度以至於雙方隻顧著拉攏黨羽,卻忽視了政事,失去權勢的何太後不能理政,而僅僅是孺子的劉辯更是不知道這政務從何管起,若是宦官們還在,尚有討論對象,而現在的宦官為求自保,根本不敢關注政事。
而在西涼秣兵厲馬的董卓則是趁著老天爺賜予的機會,奪取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在司隸校尉部管轄的三輔之地,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去了舊都長安,盡管一封封的快報傳往洛陽,而此時三公卻在忙於爭奪權力,漢帝大權旁落,根本是無從搬兵救援。
董卓留下自己的弟弟董旻鎮守長安,而自己準備在整頓全軍之後,叩開函穀關,直指洛陽。
正在朝堂之上為自己的侄子拉攏黨羽的袁隗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當與自己的好侄子商量便是一拍即合,身為三公之二,定能夠促成此事,若是如此,那麼全天下的官員都變成了自己的門生故吏,曹阿瞞又如何能夠爭得過袁家。
且說眾位看官,欲知這計究竟是何,且看下回分解。
屋漏偏逢連夜雨,何解?禍不單行。——元順·《全球編年史·第一章:亂世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