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走到歡喜佛跟前,歡喜佛右掌翻過,已抓住了他胸口‘神封穴’。劉新立時全身酸軟,動彈不得。
歡喜佛卻也決計料想不到,竟能如此輕而易舉的手到擒來。他還生怕劉新故意裝模作樣,另有詭計,一拿住他‘神封穴’,立即伸指又點他‘極泉’、‘大椎’、‘京門’數處大穴。
劉新被歡喜佛點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笑道:【這下總該放人了吧?】
歡喜佛怕韓瑩突然暴起,也不解開穴道,一掌推開韓瑩,隻可憐這嬌豔花兒滾落紅塵。
歡喜佛倒退三步,說道:【劉新小友,看來你我還有好一段緣分呀。】左掌揚處,向王越急連劈出五記刀掌,抓住劉新退出了王宮堂門外。
王越、卜參同、甘寧等縱前想要奪人,均被他這連環五刀封住,無法搶上。
歡喜佛將劉新一拋,擲給了守在門外的兩名漢子,喝道:【快走!】兩名漢子同時伸手過來,接過劉新,並不從原路出去,逕自穿入王宮外的戈壁。歡喜佛運起刀掌,一刀刀的隻是往王宮的門口砍去。
王越等各以氣功向外急衝,無奈怕毀了堂柱,一時之間卻攻不破他的無形刀網。
歡喜佛聽得馬蹄聲響,知道兩名諦使已擄著劉新北去,長笑說道:【各位後會有期,今日之後,本王不覺寂寞了!】右掌斜劈,喀喇喇一聲響,將王宮廳堂的兩根柱子劈倒,身形微幌,便如一溜輕煙般奔入林中,刹那間不知去向。
王越和甘寧雙雙搶出,見歡喜佛已然走遠。甘寧道:【快追!】衣襟帶風,一飄數丈。聞言和他並肩齊行,向北追趕。
奔出十餘裏後,來到一處岔路,隻聽得歡喜佛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話,兩乘馬向左邊岔路行去,歡喜佛帶著劉新和四匹馬則向右行。又奔數裏,到了第二個岔路口,四乘馬中又有兩乘分道而行。
劉新心知歡喜佛意在擾亂追兵,叫他們不知向何處追趕才是。
再奔得一陣,歡喜佛躍下馬背,取過一根皮帶,縛在劉新腰間,左手提著他身子,便從山坳裏行去。
劉新暗暗叫苦,心道:【大叔不停追趕,至多也不過將那兩名諦使盡數擒去,可救我不得。】
歡喜佛手中雖提了一人,腳步仍極輕便。他越走越高,三個時辰之中,盡在荒山野嶺之間穿行。劉新見太陽西斜,始終從身後射來,知道歡喜佛是帶著自己東行。
到得傍晚,歡喜佛提著他身子架在一株大樹的樹枝上,將皮帶纏住了樹枝,不跟他說一句話,甚至目光也不和他相對,隻是背著身子,遞上幾塊幹糧麵餅給他,解開了他左手小臂的穴道,好讓他取食。劉新暗自伸出左手,想運氣傷他,哪知身上要穴被點,全身真氣阻塞,手上空自揮動,全無半分內勁。
如此數日,歡喜佛提著他不停的向北行走。劉新幾次撩他說話,問他帶自己到東方去幹什麼,歡喜佛始終不答。劉新一肚子的苦笑,心想這位關外大佬定是忌憚自己的三寸之舌,索性便不理會自己,劉新隻得吞下氣悶無聊。
這般走了十餘天,料想已出了涼州,劉新察覺他行走的方向改向東南,仍然避開大路,始終取道於荒山野嶺。隻是地勢越來越平坦,山漸少而水漸多,一日之中,往往要過渡數次。終於歡喜佛買了兩匹馬與劉新分乘,劉新身上的大穴自然不給他解開。
有一次劉新解手之時,心想:【我如這般直接溜走,這歡喜佛未必追得上我?】可是隻跨出兩步,真氣在被封的穴道出被阻,立時摔倒。抬起頭,便見歡喜佛站在跟前,他歎了口氣,爬起身來,知道這最後一條路也行不通的了。
當晚兩人在一座小城一家客店中歇宿。歡喜佛命店伴取過紙墨筆硯,放在桌上,剔亮油燈,待店伴出房,說道:【劉公子,本王屈你大駕北來,多有得罪,好生過意不去。】
劉新道:【好說,好說。】
歡喜佛道:【公子可知本王此舉,是何用意?】
劉新一路之上,心中所想的隻是這件事,眼見桌上放了紙墨筆硯,更料到了十之八九,說道:【辦不到】。
歡喜佛問道:【什麼事辦不到?】
劉新道:【什麼事都辦不到。】
歡喜佛搖頭道:【劉公子會錯意了。本王當年與一位故人有約,若能幫他尋得遁甲天書,便授我易經奧妙。此約未踐,一直耿耿於懷。那****見劉公子施展的天罡三十六變,想來便是出自遁甲天書。公子隻須將經文圖譜一無遺漏的寫出來,本王自己絕不看上一眼,立即固封,拿去和那人換取經文,了此心願,便即恭送公子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