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嶸不高興了,問:“姐姐,怎麼你的未來全是阿信?牧嶸,牧嶸哪裏去了?”
牧雪哭笑不得,捏捏他的鼻子:“牧嶸,將來你也會找到那個整個未來都是她的人。”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又到了來年的四月一日。程長信在部隊,不可能回來的。牧雪雖然體諒,但總覺得有些遺憾,生日前一天早早睡了。第二天醒來,春天的風吹進來,白色的窗簾微微蕩漾著,陽光,微風,世間安靜得像一首詩。牧雪淺淺笑了,又覺得不對,她昨天明明拉了窗簾。
誰來了?牧雪一驚,往下看,程長信趴在窗邊,已經睡過去了。
那一刻,牧雪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程長信!程長信回來了!
他變了,黑了不少,皮膚完全曬成健康的小麥色,更襯得眉眼英挺,帶著男人剛硬的氣息,連眉毛似乎都帶著堅挺的力量。牧雪不敢置信地用指尖碰了碰,熱的,是他。
她一碰,程長信就醒了,眼睛跟雪狼似的清亮,嘴角揚起,咧成一個讓人心跳加快的弧度,嗓音卻是懶懶的,帶著未清醒的沙啞:“醒了?”
怪不得很多人是製服控,這該死的誘惑氣息。牧雪趴在床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我說,我這麼個大美人,你就在一旁睡了一夜?”
“不然你想怎樣,你想怎樣?”程長信撲了過去,動作很快,像獵食的雪豹,兩人在床上滾了幾滾,程長信把牧雪壓在身下,鼻尖對著鼻尖,壞笑著,“還是你想幹點什麼,我的阿雪?嗯?”
最後一個字拖得長長的,全是壞壞的笑意,灼熱的氣息撲到臉上。牧雪還來不及回答,程長信的吻已經落下來,一如既往的強勢,帶著濃濃的思念和情長,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她,觸摸到她的瞬間,他幾乎聽到心在滿足的呻吟,就是這樣,就是她。
這個漫長的吻終於結束,程長信望著牧雪,她長長的黑發散在床上,襯得皮膚雪白,吹彈可破,脆弱可人。結發同枕席,黃泉共為友,他何德何能,能擁有這樣美好的人,程長信眼色一暗,啞著嗓子問。
“阿雪,你說,今年我們要點什麼美好的事?”
暗示性十足,牧雪紅著臉,戳戳他的肩:“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收我的生日禮物啊。”
程長信壞壞地笑,氣氛正好,門被敲得亂響,牧嶸在外麵喊。
“阿信!阿信!你爸喊你回家吃飯!”
程長信大怒:“這個小渾蛋!”
牧雪輕輕打了他一下:“不準說我弟弟!”
“知道知道,你弟弟是寶,我是草!”程長信放開她,去開門,望著門外橫眉冷對的牧嶸,把他抓起來,“牧二少,咱們打個商量,哥哥給你介紹女朋友,你自個兒玩好不好?”
“好啊,沒姐姐漂亮的不要。”
“……”程長信摸摸鼻子,“這就難了,你姐姐最漂亮了!”
牧雪聽得心一甜,渣渣就是渣渣,最擅長甜言蜜語。
程長信難得的假期,也是三人行,他們走到哪兒,牧嶸就跟到哪兒。
那段時間,程長信經常趁牧嶸不注意,偷偷親牧雪一下,看她回頭瞪他。他不以為意地笑,他很喜歡親她,真想無時不刻地含在嘴裏,他真喜歡阿雪啊,喜歡到骨子裏,他喜歡她長發及腰背著大提琴等他,他喜歡她站在胡同裏踮起腳尖吻他,他喜歡她什麼都不做,傻傻對他笑的模樣,全心全意的依賴……
有時,牧嶸不在,他們就牽著手,在北京的大小胡同走來走去。
俊朗筆挺的青年,嫻靜淡雅的少女,在藍天白雲,青苔綠樹下,遠遠地看過去,就像一張永遠不會老的舊照片。時光多肯善待他們,他們相遇得那麼早,又那麼好。如果可以,他們該相伴到老的。
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就像一個童話。
假期很快就結束了,程長信回到部隊。
兩年後,程長信終於調回北京,兩人見麵的機會多了,但還是比不上那些朝夕相對的情侶,這樣甜蜜又幸福的時光,持續到牧雪大學快畢業。六月,牧懷光到Z城,他這幾年到處跑,在Z城置了套海邊別墅,他知道,妻子喜歡海,女兒也愛海,他要找個可以讓她們天天看海的地方。
那片海叫靜海,溫柔得像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