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雪姬已不是先前的明?毩?(1 / 1)

當白玉玠到達南齊王宮時,正是傍晚時分,天色漠漠,募雲低垂。雪姬所住的宮室內,燈光通明,一處水榭,水麵鋪滿花燈,如點點繁星環繞水榭,水榭間,南齊王正一手掂須,一手端杯,麵笑滿麵地看著席間的雪衣舞者。

水袖盤旋,舞姿如回龍驚鳳。卻不是雪姬是誰?

白玉玠看那南齊王,但見這南齊王看上去正值盛年,最多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五官也就平常,麵色黑黑的,微胖,麵貌卻顯得有些癡肥,眼睛總是眯著在,給人總是在笑嘻嘻的感覺。這人的外表,看上去真是再平常不過了。最多隻能算是五官端正,甚至連英俊都算不上。和他相比,身材偉岸,麵目英武,躊躇滿誌的晉越王有一種王者的霸氣,才真是當之無愧的中原霸主。

就在白玉玠打量他的時候,南齊王好象察覺了什麼,目光向這邊掃來。他當然無法看到白玉玠,但就在他目光一掃間,白玉玠看到他的眼睛陡然睜大些許,目光中竟爾精光外露,咄咄逼人。但隻是一瞬間,南齊王眼眸中的精光便已斂回,回複了先前笑嘻嘻的神情。

這雖然不過是刹那的功夫,但已盡落在白玉玠的眼中。南齊王這短短時間的變化,讓白玉玠不由得一怔。這種目光,決非凡人所能具備。看來,這南齊王確實不容小覷!

激越的音樂響起,雪姬舞動更急。這時,另外幾位宮女也舞將進來,長袖齊拂處,水榭生寒。在錦繡斑孄裏,一點旋動的雪白如同世上最美的花蕊,連白玉玠都不由得有些看呆了。心想:雪姬,她什麼時候舞跳得這麼好了?

但不知為何,白玉玠覺得心裏有些難受,他又看了片時,感覺到心越來越痛,輕吐一口氣,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刹那,他似乎看到雪姬的目光向這邊瞄來。但他已懶得管了,離開南齊王的宮室,他的身形化作一團跳躍的白丸,越過重重宮簷,衝向外間,衝向曠野,在一處斷崖停下,目光茫然地看著茫茫曠野。

怔怔地不知坐了多久,身後,慢慢投過來一條長長的影子。

白玉玠沒有回頭。

來人歎了口氣。“玉玠哥,你在怪我了?”

“你看到我了?”

明璫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玉玠哥,你也看到當時的情況了,那時候,我肯定不能離開的。”

“現在你來了,南齊王呢?你就把他一個人丟那兒不管了?你也不管你的使命了?”白玉玠帶些嘲諷地看她。

明璫吃了一驚,麵色變了。“你,你聽誰說的?”

白玉玠心底一片冰涼,原來,她真是有所使命啊。

“明璫,你,何苦如此?”

“玉玠哥,我,我……”明璫手伸過來,輕輕地要搭上他的肩頭,白玉玠一怔之下,閃身退開,有些驚怔地看著她。

“玉玠哥,我沒有別的意思。”

白玉玠看著她,搖了搖頭。“明璫,不,雪姬,你變了,變得太多了。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不用這樣,盡可放心。我白玉玠是絕對不會擋你的路的。放心好了!”

站起,一拂袖,化作一道白光,轉瞬即逝。

明璫有些懊惱地舉起自己的手。

另一個影子如同鬼魅般現身。

“他會壞事嗎?”來者看著白玉玠消失的方向,語氣裏露出強烈的不放心。

明璫搖了搖頭。“白玉玠太重感情了,他是絕對不會泄漏我的秘密的。何況,他知道得也不多。”

來者微笑道:“你就這樣信得足?”

明璫憤怒地回頭,瞪著來者。“你什麼意思?”

來者是位三十歲左右的錦衣男子,麵目俊朗,但麵色蒼白。

麵對明璫的憤怒,他微笑道:“你必須確保萬一啊。”

明璫怒道:“我肯定能確保我這邊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影響事情進展的狀況。但是,你那邊也要做足應該做的功夫,不要擅自自作主張,免得到時娘娘怪罪下來,休怪我不提醒你!”

錦衣男子依然笑道:“多謝好心提醒。我知道了。作為回報,我也提醒一下你,雖然南齊王現在有些醉,但你最好也別讓桃精太長時間冒充你。男人,對這方麵是很敏感的,被他看出來就不好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明璫瞪他一眼,化作一道光,倏爾不見。

明璫離開後,錦衣男子望向白玉玠消失的所在,臉上的微笑消失了,神情變得冷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