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藍霜寒遠去的身影,白紫衣若有所思。
席上的燭火亮起來了,表演的樂隊和舞女此時也化作了木偶,呆若木雞地怔立一邊。白紫衣輕歎了口氣,一揮手,樂隊和舞女們化作輕煙散去。
白玉玠和呼延雪悄悄走了過來。
白玉玠輕聲道:“大哥,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白紫衣抬眼看了他一下,見白玉玠的神情裏透著關心。而呼延雪也在默默地對他點了點頭。
白紫衣道:“我已按狐族規矩行事,下一步,就是我自己去完成長老的這個心願了。”
白玉玠道:“大哥,我去唄。”
“你去?”白紫衣看著他。
白玉玠用力一點頭,神情嚴肅。
“是,我懇請去執行此次任務。請長老批準。”
“你去?這不是開玩笑麼?你的修為不過是依托了靈果之力,雖然強大起來,遠在你大哥之上;但是也太不穩定,萬一正到關鍵時候,突然功力消退,你知道這是意味著什麼嗎?不但你回不來了,連明璫,還有去邪,都將永遠留在那裏。而且,這樣一來,我們與狼族的關係,也將因此而惡化。玉玠,太危險!這個險,於公於私,我不能讓你去冒然行事!”
白紫衣一拂袖,繼續道:“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和呼延去。這邊的事情,你且暫時代為看管一下。必要時,才能用紫曜石聯絡,知道嗎?”
白玉玠還想再說什麼,白紫衣右手豎起。白玉玠和他多年兄弟,知道這是他決心已下的意思,心下暗歎,想說什麼,卻是沒再說出來,隻是化作了胸腔裏深深的一聲歎息。
白紫衣走過來,走到他麵前,雙手輕放在他肩上,深深地看著他。
“玉玠,這一年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也成熟了很多。總體來說,大哥對你的成長是很欣慰的。留在這裏,嚐試著挑起狐族的擔子,這對你是個新的考驗。你在大哥離開的這段日子,可不能魯莽從事,凡事一定綜合起來考慮,千萬不要因一時的意氣用事,留下無窮後患。知道了嗎?”
白玉玠心裏一陣傷感,覺得白紫衣說這些話,好象是在交代什麼一樣。
呼延雪一邊笑道:“老白,你看你都多大年紀了。說起事情來還婆婆媽媽的,玉玠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也就是離開一段時間去辦這事,雖然難,但也不至於絕望,別搞得象生離死別一樣,讓玉玠傷感。”
白紫衣一笑,鬆開落在白玉玠肩上的手,一轉身,深吸一口氣,雙手輕抬,兩道藍紫色的霧靄應手而起,隨即白紫衣雙手一環,那光霧在他手上輕揉成一圈,團團作轉,越轉越大,白紫衣猛地一聲大喝,霧團應聲爆裂,頓時滿堂藍紫色的光霧浮動。
在湧動的霧靄裏,白玉玠和呼延雪向白紫衣走去。
等到霧靄散去,席上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白紫衣一身藍紫長袍,戴了紫金嵌紫一溜紫狐毛金冠,顯得十分威儀,座位上,也是鋪了一幅紫色斑孄的虎皮。
堂下,左右座上,此時分坐了一些人,高矮胖瘦不一,形容各異,也正神情嚴肅,齊看著白紫衣。白紫衣的身側,兩位貼身侍衛站立一邊。白玉玠和呼延雪則立於另一邊。
白紫衣對席下一拱手,道:“各位洞主遠道而來,辛苦了!”
眾人起身,哄然道:“多謝長老關心!不知長老招呼我等前來,有何事相商?”
白紫衣簡要地將與狼族結盟及解救明璫之事說了一遍,各位洞主的臉上現出驚異的神情。那個黑暗之地的傳說,他們或多或少也是知道的。此時親耳聽到白紫衣要親身前往,此行的凶險,可以說是莫測。
白紫衣繼續道:“正是因為此行吉凶難卜,況且我離開的這段日子,我們這一族也不能無主,以免萬一有事,群龍無首。所以召集各位,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族中一應事務,暫且由白玉玠代為管轄,他的意願即是我的意見表達。玉玠,見過各位洞主!”
白玉玠走到大廳中央,團團向眾人施了一禮。朗聲道:“在下白玉玠,謹遵雪狐族長老之令,短期內暫時代理族中事務,請各位支持!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