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彥飛喝道:“放屁!一派胡言!”口中竟然吐出一口鮮血,原來剛才他已被斬紅葉內勁灼傷,強忍傷勢裝作無恙,現在怒火攻心,再難壓製氣血翻騰。“彥飛哥哥,你怎麼了?”小女孩沒想到南宮彥飛竟然會敗下陣來。
斬紅葉轉身指著江淩葉,繼續說道:“就連這殺人越貨、陷害忠良的混賬東西,都能博了個忠義乾坤的名號,可笑,可笑啊。孰是孰非,總會有後人評說。”
“你竟然敢傷我彥飛哥哥,不能原諒,看劍!”小女孩從小嬌生慣養,處處頤指氣使,除了自己娘親,她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執了長劍便從斬紅葉身後襲來,南宮彥飛想要阻攔已是來不及。
斬紅葉暗笑小家夥不自量力,轉身右手二指彈出想要震脫她手中長劍,卻沒想到這小女孩劍法超群,竟然劍尖虛點,畫了一個劍圈,將斬紅葉右手臂罩在其中,若非斬紅葉反應迅速,加上她內勁不濟,斬紅葉臂膀或許便要交待在這裏。斬紅葉腳下發力,左腿一個大跨步,身形順勢便掠到小女孩一側,左手點中她腰眼,小女孩脫力,斬紅葉又封了她幾處穴道,將她擒在左手中。
小女孩這下慌了,大喊道:“你這個紅發的醜八怪,快快放下我,你可知道我爹爹是誰?”斬紅葉道:“是誰?”小女孩道:“說出來嚇死你,我爹爹就是南宮家主南宮天紅。”
南宮天紅,斬紅葉平生最恨的名字,一團怒火燃氣,右手血掌再次變成赤陽色,南宮彥飛l臉上失色,飛身攻向斬紅葉,嘴裏大喊:“賊人,休要傷害清雪小姐!”斬虛空也抽刀而起,騰空阻攔。
突然外邊噪雜馬蹄聲起,又有來人,但斬紅葉怎肯放過南宮天紅的女兒。眼看斬紅葉右掌懸空就要落下,突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卻是斬蒼龍。斬蒼龍求道:“門主,冤有頭債有主,若我們也濫殺無辜,與那些狗賊還有什麼區別。”
斬紅葉沉聲說道:“吾道即正道,莫再婦人之仁!擋我路的人,隻有殺!”斬紅葉剛要甩開蒼龍,從門口奔進來幾人,為首是一老人與一中年婦女,身旁氏二個身形矯健的中年男子,後邊則跟著一批勁裝大漢。
那中年婦女進門便斥道:“大膽賊人,快快放下我的女兒!”婦人雖然年過四十,卻風韻不減,依稀可以看出往日風采。
斬紅葉聞聲望去,這一看不打緊,來人正是自己魂牽夢繞卻也最不願意見到的林昊月。這一瞬,他心如火焚,當年的月兒今日竟然會是南宮天紅的夫人。
這來的中年夫人正是天外山莊的小姐林昊月,今日中秋節,她回天外山莊娘家省親,女兒南宮清雪吵著鬧著要來城裏看中秋花燈,自己拗不過她,便派了南宮彥飛跟著清雪去城內看花燈,哪曾想南宮清雪被斬紅葉的九州魔音所吸引,任南宮彥飛如何勸都勸不回去,南宮彥飛知道今夜必生事端,趕緊派了人回山莊通知,莊主林瑋麒與林昊月得了消息便立即快馬趕來。
林昊月細看之下也呆住了,這麵前的人雖然一頭紅發,臉上滿是血紅傷痕,但身形輪廓與當年的李子豐無異,麵容也甚是相像。
“子豐,真的是你嗎?”還是林昊月打破了沉默,眼中一行淚。
斬紅葉一顫,緩緩說道:“這裏沒有李子豐,我是斬紅葉,南宮夫人,你認錯人了吧。”江淩葉哼哼一笑,說道:“怎麼?在昊月麵前,你還不敢承認自己就是李子豐?”斬紅葉道:“昊月二字你也配喊?”顯然已是默許了自己認識林昊月。
林昊月接著說道:“子豐,我知道是你,快放下雪兒,你要真是心中怨恨難消,那你就殺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雪兒是無辜的。”
斬紅葉仰天長嘯,似是瘋癲,笑道:“要我放了南宮天紅的女兒?你要我放了南宮天紅的女兒?哈…哈…哈”雖然斬紅葉懸著的右掌未動,但誰都可以看出來他心中在激烈地鬥爭。
林昊月撕心裂肺地哭道:“子豐,你決不能殺她!她可就是我的命啊!”
斬紅葉怒極,腳下發力,青石應聲而裂。接著抱起南宮清雪,大喝一聲:“我們走!”不顧眾人,徑自離去,斬蒼龍四人趕緊跟上,林瑋麒與林昊月剛要追,斬紅葉的聲音已經傳到:“若想她活命,誰都不許動!”林瑋麒知道此時不能再逼李子豐,勸住林昊月,說道:“咱們且先回山莊,若他想殺雪兒,便不會帶她離去,明日我便廣發武林貼,追尋李子豐的行蹤。”
本以為會血腥淒慘的一夜,竟然就這樣收場了,江淩葉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長歎一聲,竟然淚也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