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級別我被調換了桌子,換到另外一張滿員桌,我被安排在三號位,桌上的其餘八個玩家兩男六女。上了桌,我一眼就被八號位的玩家的外表給吸引住了——甚至於他身邊九號位那個兩條胳膊上都是青鬱鬱紋身的靚仔都沒能那麼吸引我。
他戴墨鏡和帽子不足為奇,塞耳機聽音樂也是人之常情,但是……
他臉上扣了個防毒口罩,一個外形已經接近防毒麵具的防毒口罩。
這個防毒口罩遮掩了他從鼻翼往下直到下巴的麵積,他的整個臉都無法識別清楚,之前我一直搞不清楚這種裝束是否好用,但是看他眼前還有一大摞籌碼,目測應該在四萬以上,如果根據這個推測,在牌桌上加些偽裝,多少會有些效果。
在這張新牌桌上,我終於遇到了一個女荷官。不過這個女何官長得一點兒也不青春靚麗,看著至少也有三十五歲,有些黑瘦,但她上來第二把就給我發了個手對9——幾個小時之前這手牌讓我擊中了翻牌的天四條,看見這樣的手牌,瞬間感覺渾身上下滿滿的都是正能量。我的位置是莊前兩位,前麵一家溜入,手對9翻牌見帽子概率太高,也沒什麼出路,現在這個包含了大小盲、前注和溜入者的底池已經有975,於是我直接做了共計1500記分牌的3Bet,目的是得到這個翻牌前的底池。
盡管這個加注讓我的神經緊張了一下,但是最終其他人都棄牌了,沒費什麼力就拿下了這個翻牌前的底池。
這個手對9之後,運氣總算好轉了起來,在盲注時間進行到半個多小時的時候,憑借一手轉牌射出的同花,成功讓總籌碼量爬到了21300——開賽第五個小時,我的籌碼量第一次超越了初始買入。
隨著籌碼的持續攀升,忐忑不安和畏首畏尾的心態逐步消散,能明顯地感覺到信心的回歸,因為在剛洗了那個白人胖墩的時候,我還在想‘若是一會兒被人家給洗了,在林音麵前會很丟臉’。而現在我想的卻是一會兒盲注之間的休息時間,我出去好好跟林音講講我是如何機智的讓我的籌碼迅速爬升的。
我發現飽暖思欲這句話用來形容比賽心態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當你後手籌碼寥寥無幾的時候,你隻能可憐兮兮的等著盼著好牌,每次投大盲注都像是在割肉,‘生存下去’是最強烈的念頭。而現在,當我的籌碼爬到了70BB以上,暫時不需要為生存發愁的時候,我心裏的那個小惡魔,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個翻牌後注碼有點兒弱,要不要偷一個?
那個滿胳膊紋身的老兄跟注了,像是在買花,我要不要用杠杆擠壓他們兩個一下,假裝我擊中了Set,去偷這個底?
那個女玩家三次中有兩次都是加注入池,真的有強牌麼?我要不要給她反加回去偷個底?
……
信心回歸之後,隨著牌桌上玩家的動作,‘操作他’的念頭在我腦子裏反反複複,不能消散。
但盡管如此,我卻始終沒有真的開始操作,因為根深蒂固的緊弱思想還是在發揮著它的作用,每次想到操作的會後,緊弱思想都會抬起頭來,念經一般的說一句:萬一對手真有牌怎麼辦?這是隻有一條命的比賽呀!
幾次之後,我在莊位拿到了草花同花的89s。
棄牌到槍口+2的防毒口罩兄,他略作沉吟後平跟了300的大盲注,1號位穿黑紗短袖的女玩家跟注,2號位棄牌到我。
底池已經有1275。
在最好的位置拿到了投機牌,翻牌前的底池是4BB,我後手還有70BB。偷一個?
那就偷一個。
“加,一共1500。”我認為拿5BB來偷這個4BB多的底池,比較合理。
大小盲秒棄,又轉到口罩兄,口罩兄在那兒又沉吟了一會兒,終於開口:“Raise,3000total。”
1號位的女玩家棄牌,現在底池已經搞到了5775。我後手還剩1.9萬的籌碼。
他使用了過牌-加注這樣的打法,過去四十分鍾裏這個戴口罩的老兄整體很緊,我猜他的手牌區間至少也是AJs。但是我隻要1500就可以看這個接近6000的底池,屆時後手還剩60BB。有些後續價值可以拿,我決定跟注。
底池7275。黑黑的荷官發下了翻牌:QsQh4d。一個ABB彩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