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素,嫁給我,”他再次熱烈的懇求我。
有聚焦燈閃現過來,激烈的明亮的光芒刺痛我的雙眼。我接過戒指,輕輕地喃了一句,我願意。然後直直的跌入一個肅然起身的寬厚的溫熱的男人的懷抱裏。
睜開眼,是一張略帶戲謔表情的大特寫。
“李若素,你也太沒骨氣了吧,不就是男人給你求了個婚麼?至於這樣被嚇得暈倒過去麼?這下可好,我還要代替你去上課。我那個準姐夫去工地了,洋洋自得的說要為了你們的愛情加油奮鬥,說話的語氣跟董存瑞一樣壯烈。現在工地上還用得著炸藥包啊?”
“你就不能安靜點,若素需要靜養”韶顏端著一杯白開水走過來,輕聲的責怪若蘭。
“你們和好了”我端過白開水,感受到玻璃杯的溫度。
“兄妹之間哪有吵不吵的,老爸給我們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課,說我是哥哥,什麼時候都要讓著她。我就覺得他偏心你們兩。”
“吆,王韶顏,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你這是在赤裸裸的歧視你懂麼?若素,你說是不是,他這不就是說我們兩個是偏房的女兒麼?可別忘了,你爸跟我媽那是自由戀愛,多崇高啊,多純潔啊,你媽媽跟老爸是封建製度摧殘下的包辦婚姻,好不時髦的說,簡直就是低俗。”
若蘭毫不示弱的衝韶顏一陣說教。
難得她承認蘇立娥是她的親生母親。
我不動聲色的喝渴,這對兄妹吵起來基本上都沒有外人插話的餘地。
韶顏的父親給我請來了私人醫生,說是貧血造成的,另外我流產的事情還要繼續警惕,最好不要去學校了,必須謹遵醫囑,在家裏好好的靜養。
這下可如了若蘭的意了,她對扮演我這份不請自來的工作樂此不疲。
我們都覺得,她不考表演專業真的是可惜了。
可若蘭偏說,“我也就是鬧一鬧,扮演你沒什麼問題,因為我們兩個人長相上毫無差異,又不是考驗技術的活,換做是誰都能應付得來。”說著就興衝衝的給安之打電話搜刮我經常穿的衣服去了。
“哎,但願這次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韶顏望著衝向院子裏的朝氣蓬勃的妹妹心有餘悸的說。
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單獨的處著,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一時之間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卻又不想這樣繼續陷入僵局。
韶顏還是少年時候那種硬朗的模樣,手習慣性的插進褲兜裏,半倚著牆壁或者椅子,眼神疏離飄渺。落拓的酷酷的表情。
他最終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煙霧。
“裴大少重新整合了左耳幫,他是去了香港,我想那小子是看杜琪峰的電影看多了,黑社會的氣息比原來還濃。他知道落落出了事,心裏很難過,不過他沒有抱怨她,說願意等她,而且會把左耳幫做強做大,左耳幫幫主夫人的那個位置永遠隻屬於落落一個人。老爸也同意了,隻要他們不胡作非為,現在社會上的保全製度還是願意接納他們的存在的。”
“我果真沒有那個幫主夫人的命,秦安之風生水起的時候我苦戀著你,秦安之落敗的時候我跟程前走在了一起,秦安之答應給我幫主夫人的位置,幫主是他或者不是他,我都做不了幫主夫人,隻有他還是我那個明淨的少年的時候,我卻成了他的夫人。世事難料啊,韶顏,為何白駒過隙,一切都彈指一瞬,再恍如隔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