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如阮君恒,既然決定與江寧一起守靈,自然是不會放著江寧一個人受寒,自然是不問江寧同意與否,便抱著江寧替她取暖,不放。
兩個人,一個蒲團坐墊,顯得太小,阮君恒便抱著江寧,讓她坐到自己身上來。
江寧全身放鬆,是一種與內心完全相反的放鬆,心髒越是揪得緊,就越是放鬆,仿佛軟弱無骨般,任由心痛,麻木著自己,被麻木著。
夜,越發的深了。
大概在卯時,也就是3點鍾的時候,大殿外,突然出現聲音詭異的敲擊,微弱到,仿佛隻是貓經過殿門口般。
殿內的兩人,都察覺到了。
阮君恒明顯身體一緊,卻依舊抱著江寧不肯放手。
江寧皺眉,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令他僵了一下?可隨即,那好奇就被她抹殺掉,不管是什麼事,阮君恒的事,與他何關?
江寧察覺出,阮君恒有些心不在蔫,在他心不在蔫時,摟著江寧腰的手,就會越發用力,仿佛要將江寧的腰禁錮斷掉似的。
腰都快被人掐斷,江寧扭動了下身體。
江寧怎麼也沒料到,阮君恒在一個死人麵前,竟然也能升騰起……欲丶望,深深的無語,柳葉眉下意識的皺了起來,像這樣性格的人,在求而不得時,會做出怎樣的舉動?
很自然的,聯想到了變態。
“寧兒別怕,”阮君恒在江寧耳旁喘息,身體越發滾燙,仿佛要將江寧也帶動著燃燒起來般,卻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摟著江寧的手,越發僵硬、滾燙了。
空氣,有些詭異。
明明是在死人棺材前,大殿內的空氣也寒冷,可是兩人之間卻自成一個世界,有著粉色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擴散開來。
“寧兒,你之前用的藥裏,是不是有毒唯子?”阮君恒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毒唯子這味草藥,也是江寧到了古代從醫書才注意到的,在現代,看也沒看見,隻是這味藥的效果與某種花很像,若大量提純,就是極口的至丶幻丶藥,能讓人醉生夢死,在美夢中死去,而毒唯子更毒,不是一點點種毒,最後沉迷,麵是直接沉迷,直取性命。
不知道阮君恒為什麼會知道,聰明的江寧馬上意識到,阮君恒的異樣,可能是與這味藥草有關係。
“我的體質不同,若與這味藥草碰觸,就會情丶欲大漲,”阮君恒埋頭在江寧脖頸間,很是無奈,隻不過,再無奈,他也不會對江寧出手。
江寧不知道阮君恒的想法,緊張的僵硬了背脊,雙眸緊緊的閉起,在死人麵前……還是……不要了吧?好惡心!
阮君恒既然已經做了某種決定,自然是不會再讓江寧覺得惡心,於是用內力強自壓抑著。
明明如此,卻依舊不肯放開原本就讓他蠢蠢欲動的江寧,就這麼抱著江寧,直到天亮,有太監進來,他急忙閃身躲到房梁上。
江寧眸光若有似無的飄過房梁,突然明白,昨天阮君恒應該也躲在那上麵,那麼她與阮玉辰的對話,他自然是聽到了,而且一清二楚。
“參見攝政王妃,”稱呼,還是攝政王妃,因為皇帝沒有公開承認江寧的身份,大家自然是不敢稱呼其為貴皇君主。
江寧一夜未睡,臉上卻沒有一絲蒼白,更沒有一點憔悴,除了衣服有些皺之外,其他都完好。
起身時,江寧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將那一點皺也扯平整,整個人,就像是剛睡醒般,容光煥發,看不出一絲疲憊。
小太監看得驚訝,難道攝政王妃昨晚在大殿內睡?可是這可是替太皇太後守靈啊,怎麼可以睡,再說,在一個死人身旁睡……是人,都睡不著吧?
原本,大家都等著看精神蔫的江寧,卻不曾想,江寧依舊清爽幹脆,有些人,眼裏閃過失望。
早晨的寒風有些冷。
除非一群和尚仿佛感覺不到外,其他人,都不由得抖或者揉一下手臂,做這類小舉動。
江寧身體是溫熱的,在阮君恒兩次都不舍棄的情況下,她的身體想冰冷都難。
自然是不能就這麼離開大殿,而是要與和尚們一起,將今天早上的超度經文念完,告別太後皇帝等,才能離開皇宮,正常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可是江寧身份不一般,她在替太皇太後念完經後,便起身離開,什麼太後、什麼皇帝,通通不放在眼裏,前行的腳步,帶著一股霸氣凜然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