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將雪燕那邊包圍之後,很快就將江寧這邊不動的馬車也包圍了,一雙雙眼睛,盯著馬,就跟盯著糧食一樣,嘴裏,都快要流出一堆的口水出來了。
“何人?”阮君恒從馬車裏出現,掃了眼圍上來的難民們。
正如他們預想中的一樣,就如一般散沙,也虧得統治他們的人,能沉得住氣,若是他肯定先殺幾個警醒一下難民們,讓他們明白,他們此時是一個軍隊,而不是一盤散沙,散沙,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難民們一看,阮君恒氣度不凡,不由得後退了三步,不敢隨意上前,最讓難民們害怕的是,阮君恒手上的長劍,他們不敢肯定,自己上前,是不是那個第一個死的,而他們,都為了有一口糧,才會投入難民大軍之中的,自然不敢因為另外一口糧食,就這樣死去。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
好一會兒之後,難民的領頭人物出現在阮君恒的麵前,一見阮君恒氣度不凡,便抱拳,道:“再下難民頭領,卓一改,不知閣下是何人?來自何處?”
雖然說很有禮貌,可話語裏,卻也帶著那麼幾分自傲,不將人放在眼裏的自傲。
阮君恒眼眸微眯,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自他身上散發出來,一身粗皮衣,與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皮相,一點也不影響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
卓一改隻覺得心頭一震,不由得連連後退。
雖然當著一群難民手下後退,這樣顯得自己多麼膽小,可是在場的,沒有一個比他好得了多少,所以,就算他如此,也正常不過。
“我是雲祥城人,此次,離開雲祥城,打算去東邊投靠親戚,某一條生路,”阮君恒隨意的扯一個借口道,壓根不覺得,自己這副樣子沒有任何說服力。
卓一改知道,阮君恒必不是報自己的真名,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沒有報真名,便隨便出手,他要給難民們一個良好的形象,告訴他們,隻要跟著他,就不須要痛苦的去吃人肉,至於那匹馬兒……
拉車的馬兒似乎感覺到不安,用鼻子喘息幾聲,似要隨時逃跑。
“哦,我們正是來自東邊,不知道,你要投靠的是何人呐?”卓一改問。
阮君恒答:“趙財人。”這個,到不是他信手撚來的,是確實有這麼一號人,不過,這趙財人在東邊發大水時,一家人早就跑得不知道所蹤了,而且這趙財人,一聽名字以為是他是財主什麼的存在,其實,他是一個方惡霸!無惡不作的惡霸。
卓一改一聽,眼神一縮,顯然,他是知道趙財主這個人的,而且,是受過趙財人迫害的,一聽趙財人三字個,便下意識反應,想要報之前被欺負之仇,可是眼下這群人,他不確定真的能打得過趙財人的人嗎?
卓一改眼神閃爍不定。
這也是一個想利用阮君恒之後,再處理掉阮君恒他們的人,馬上就想到,他不能讓自己的名聲變惡,不如將阮君恒他們拉入難民軍中,讓他們來做惡事,成全他的美名?
卓一改這樣的想法,也是阮君恒故意讓他有這樣的想法,這些難民,他要統一起來,為江寧日後做好鋪建,所以在大軍未到達這裏之前,就必須處理好。
“現在東邊,已經沒有趙財人這個人了,大概是逃離了不知道去了哪裏,兄台既然是從雲祥城出來的,必定知道雲祥城內的情況,你看,我們這麼一大群人,等著飯吃,我們都是難民,所以兄台,可否告知雲祥城的情況?我們感激不盡。”卓一改假惺惺道。
江寧靜靜的聽著馬車外麵的對話,一下子,就察覺出卓一改的心思,主要是這個人說話,看似條理分明,卻雜亂無章,一看就知道是成不了事之人。
卓一改可能讀過一些書,也會學文人那般咬文嚼字,隻是,他如此作為,反而學了個四不像,而他本人卻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阮君恒一副陷入深思的樣子,仔細的打量著這卓一改,及那些難民,在思考著卓一改話中的認真指數。
卓一改嘴有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看吧,就沒有他說服不了的平民百姓,就算眼前這個人,氣度不凡,還不是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動搖不已。
卓一改一路來,都是如此,信心大增,幾乎快要忘了,他以前是一個賭徒,別人都不聽他說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