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住這裏的人多喜好養狗,也許越沒有的人會越怕失去僅有的東西。這裏的狗都特別凶惡,我自認也有點怕這些東西。
今天的巷子顯然比往日吵鬧,不知誰家死了人正在放著哀樂,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挺背時的,當然更不想在這裏觸這晦氣,我加快了腳步向巷子那頭走去。
正走著的我忽然看著前麵一女人特眼熟,“得,那不是買油餅子的小婦人嘛!原來他們兩口子住在這裏。”想到這裏我心裏有些莫名的溫熱。隻見她進了旁邊一間平房,我的目光很自然地尾隨著她背影而去。
“咳~咳~咳~咳!”我被煙嗆狠了止不住地猛咳了起來,眼角竟也有些濕潤。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喃喃地叨念著。小平房門口擺著兩個花圈,花圈的中央,擺著的正是賣油餅子男人那大大的黑白照片。
直到一兩自行車把我掛得一個踉蹌我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賣油餅子的女人手上帶著黑布此時正在裏間張羅著什麼,我沒作停留,轉身往回走去。
我又想起了那句話:“在我們的生命裏,有些人注定如稍縱即逝的流星,華麗地化過我們的天空,燦爛了我們的雙眼,然後又匆匆離去。”
兩個小時後 Z城中心紅旗超市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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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小夥子,醒醒,喝多了也不能睡這裏嘛!人年輕可別這樣由著自己性子亂來,啥事都往好處想,沒啥過不去的坎兒!回家去吧,你家裏人該擔心著呢!”
睡得正香的我隻覺被誰不停地搖著,我睜開惺忪的眼,對於擾人清夢的家夥說不得我就是一通XX辱罵,當看清立於我身前的是一位60來歲的大爺時,最終我還是把到嘴邊的髒話收了回去。
我一邊拍著疼痛難忍的頭一邊站了起來,“NND,這兩天真的是太累了,喝著酒也能睡著。”自言自語的我無視著熱心大爺的叮囑,當我再次從紅旗超市賣了一打強生走出來時,剛才那位大爺還在超市外的椅子上坐著休息,他看著鐵了心要買醉的我不僅又是一翻搖頭歎息。
陽光依然那麼晃眼,我對著大爺無力地笑了笑,然後步伐不穩地往回走去。
回到蝸居,打開電腦放起嗨曲,我把音響聲音調到最高。疲倦的身體抵擋不住一灌灌倒進胃裏的啤酒,以及那一支接一支的香煙。我也不知道喝到什麼時候,也忘記了煙頭究竟燙著了幾次手,我最終再次醉倒在電腦桌前。
曾聽人說過:煙傷人心肺,酒斷人肝腸,無論是抽煙時喝酒,還是喝酒時抽煙,我們都太容易醉。
其實賣油餅子那男人的死和我並沒關係,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心裏會如此難受。
姐姐離開後,今天我又一次近距離感受到了死神的臨近,而我們是如此的脆弱,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生命之花,剛始綻放,一夜冷雨過後,惟有無情的凋零。
或許,隻有死亡,才是我們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