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慶一拳擊出,便不留手,第二第三拳連連便到。
那任蠻奴不及孟慶迅捷,伸臂遮擋總是慢了半分。將頭顱搖來擺去的躲閃也是不行,霎時間已鼻眼口腮已是挨了十多下,一張臉青紅醬紫,不象個畫兒。他昏頭漲腦的,蠻勁上來索性不去護頭麵,伸手又揪孟慶腰間,待要將對手舉起摔落。哪知孟慶褲子落在腳踝處,腰間一物也無,這一揪先是扯到一蓬雜草,後又覺指間有物欲動。心下疑惑,加之兩眼腫脹不能視物,隻想:這裏又有一隻手!就要大叫孟慶使詐用幫手。
這邊孟慶要害被襲,忙不迭蹲矮身子,再顧不的角力,跳起來吼:“你娘的,敢陰爺爺!”一把叉住任蠻奴喉頭,抬膝往這廝襠下就撞。
任蠻奴挨實了這一記,耳中喀嚓一下,便似聽到有物碎裂。與孟慶相握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縮回來捂在胯間,口裏哼哼,身子慢慢軟倒。
孟慶尚在叫罵:“我兒!老子的二爺你也摸得……”忽然彎下身去,將褲子提在腰間。環顧眾人,見都不吱聲,便朝雄闊海瞪眼:“你輸了。”
雄闊海見孟慶看過來,心下著忙:“是。小人輸了,該罰三壺。”在任蠻奴尚未伸手去扯孟慶褲子時他便想叫停——看雙方相持不下,這孟將軍確實力大無比,不是好相與。哪知這奴才一心求勝,去拉扯人家褲子。到了此時,任蠻奴挨打,孟慶出醜,再不敢叫出“孟將軍”三字,隻好裝糊塗。當下一麵叫店主人拿酒,一麵望向薛世雄:“薛將軍,這位少年英雄真是了不得,小人雄闊海萬萬不是對手。敢問可是軍中人物?”
薛世雄不知孟慶心思,不好便答,轉頭催促店家拿酒。旁的幾個軍官也不敢答,都見過孟將軍往日毆打麥鐵杖,那黑拳頭落在身上不是耍的。幾個人紛紛解了腰帶,遞給孟慶。
雄闊海看見眾人動作,正在後悔,沒有第一個解下褲帶,店家已捧了三壺酒來。隻聽孟慶道:“一氣喝完,不許使詐。”又吩咐店家:“你家中的銅錢肉軍中征用了,快快包好送來。包的精致些,再尋幾壇陳年老酒,也包好,精致些,一並送上來。”取出金子遞過去。
這錠金足足十兩,店主人看著,眼巴巴地道:“軍爺,就,是買下小店也不用這許多……”他已認出孟慶薛世雄二人,隻道此次二人是來生事的,越發不去取金子。
雄闊海看見,趕緊飲罷酒水,壺口朝下叫薛世雄看過,從懷中摸出兩錠銀子,又摸出兩錠,一並塞在店主人腰間:“快去辦快去辦。有不足處再來尋我。打碎的家什也計算在內。”朝孟慶抱拳一拱:“敢問可是孟將軍?”此時若還裝傻,便不象了。
孟慶道:“老子正是孟將軍。敢問閣下可是雄闊海雄爺?”心道裝的甚麼傻?剛剛還說甚麼大名如雷貫耳,老子一身黑皮,你如何不知?不待雄闊海答應,又道:“適才聽得你有心抱國殺敵,想要投在我的軍中,本將軍答允了。這便去罷。先在薛將軍帳下安置,待有了功績,再論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