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酒紅色的頭發散開,像雜生的浮藻漂在深海中,妖豔地舞動著。
“她死了,和本瑟姆一樣。”第一次發現我的音調可以這樣鎮定,不帶一絲人情味,“我看到的。”
“難道是那幅畫的畫魂讓你看到的,那幅畫是達芬奇的最後一幅畫,十三年前,根據達芬奇手稿中的數學密***破解而得到。”一直沒有開口的美國人終於亮出了身份,“事到如今,我不必隱瞞,我是FBI調查員諾裏奇,奉命追蹤到這裏,當年畫被盜,我曾參與緝捕行動,那時擁有畫的人都會神秘死去,共同特征是肝被盜走。人們都稱這是普羅米修斯複活,加上毫無頭緒,最終不了了之。”
“當時最大的嫌疑犯是‘開膛手傑克’的後代,怎麼能說沒有線索呢?”德國人絲毫不給美國人留情麵。
“魏德士先生,你當時也曾覬覦過這幅畫,FBI追查你的時候,還死了一組成員。更何況開膛手傑克一案本身就是懸案,就算他有後代,該從何找起,很明顯的是有人偽稱是傑克後代。”諾裏奇挺直了腰,不再是剛才那麼猥瑣的色大叔,一撅一撅的胡子登時神氣起來。
“哼,最後畫是在洛山璣獵人王手裏找到的。”魏德士故意擺出蠻橫的姿態,言下之意是對方沒有能力,想要激怒諾裏奇。
原來,關於一幅畫,還有那麼多陳年舊事。
“畫不見了。”短短的五秒鍾,在兩人的爭吵中,畫從眼皮下遛走。
“兩位息怒,還是先去找那位小姐吧。”小隨發現事態的嚴重。
二號展廳內,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本瑟姆的無頭屍居然手持彎刀,步步逼向倒吊著的酒紅發女子。
本瑟姆血跡班駁的脖子一擰,像要轉過頭來看向眾人,咯吱咯吱地發出怪響。
門已經被撞開一個小縫,本瑟姆斬斷酒紅發女子的吊繩,將她拉向屏風後,藏入黑暗中。
待得眾人***了展廳,哪裏還有本瑟姆的影子。
魏德士檢查了門窗,懊惱道:“又是一間密室。”看著被懸掛在大廳上方的酒紅發女子:肯定死了。
竟沒有人肯放下她,看看她是否還有救,我看著各自忙碌著找證據的人,徹底失望,但是所找的椅子不夠高,我根本就夠不著她。
我仰視著她的眼神,感覺天旋地轉。
那幅關於普羅米修斯的畫正懸在展廳的正中,洛殤取下畫歎道:該是同一幅,這幅畫和《蒙娜麗莎》有一共同之處,請看普羅米修斯的眼睛。
“你是說,他的眼睛裏有人。”老頭說著湊上前取出放大鏡,“怎麼會這樣,眼睛裏的人是本瑟姆和那個被殺的女人,還有……”
數百年前的畫詛咒到了今人,達芬奇預知了今人的長相,並成功地完成了他的詛咒。
眼睛裏的第三個人是諾裏奇。
“有誰想要你死。希望你好好回答,這是很重要的線索。”洛殤看著諾裏奇,像看一具屍體。
誰也不知道諾裏奇會突然發難,而且是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明晃晃的匕首近乎刺進我的皮膚裏,亮光刺眼。
諾裏奇邊拉著我往後退,邊揮著匕首:凶手一定在你們這些人中,老子承認,我就是開膛手傑克的後代。
我沒有時間去體會其他人的表情,腦子裏一片混沌,依稀隻有洛殤張嘴說了些什麼,但我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