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淚眼汪汪地向丘晚庭望去,丘晚庭點點頭:“吉人自有天相。葉公子身體強健,心如靜水,定會是中毒最淺。”
葉綿還是不放心,看看葉璟並無毒發之狀,她又看看那十樣帝王花,心道:“也許這赤紅帝王花毒性不強。丘老頭兒把此花視為至寶,最愛的女人都不舍得救治,他能會為我的幾句話而激得去死麼?這花兒他養了幾十年,每一朵的毒性他早已掌握在心。”
想罷驚出一身冷汗:“這老頭兒視若生命的花我說想看看他就帶著我們來了。若大哥不去搶奪赤紅帝王花,丘老頭兒吃下,定會裝死,那麼費姐姐也就沒人能醫治。能指引費姐姐來綠煙山莊的人肯定是丘老頭兒的對頭。這樣既不救費姐姐也能躲過一劫。這計策原來是他早就想出來的。他說我冰雪聰明,不斷用表情和語言給我暗示,就是為了讓我激將於他。此刻他計策已失,不知還會再有什麼陰謀,小心提防就是。”
葉綿不動聲色,靜觀丘晚庭如何舉動。柳南山見葉璟無恙,心中稍慰。他甚喜那赤鱬,平時捉蛙弄蛇頑皮天性,並不害怕。走近冰槽附身觀看。那赤鱬此刻變得五官憨然,綠豆大的雙眼閃著盈盈紅光。柳南山越看越是喜愛覺得好玩,不禁伸手去摸赤鱬的身體。附身較大,胸前的墨玉吊墜露了出來。那赤鱬看見墨玉突然眼睛紅光隱退,啾啾啼叫,身子抬起欲向柳南山襲來。柳南山擔心被咬,收回伸出的手,挺身離開。
丘晚庭視如無睹,轉動輪椅向外走:“出去罷。葉公子一日內不可動武,不可動氣。好生靜養,明日配藥。”
葉綿扶起葉璟,葉璟微笑安慰道:“大哥沒事的,身體好著呢。”葉綿小聲道:“我知道……”
柳南山回望赤鱬,似有不舍。無奈也轉身跟隨出去。四人默默行走,回到暗門。
丘晚庭剛要出洞突然一陣陰風悄無聲息地襲來,他急忙低頭定住輪椅,揮掌迎接,“嘭”地一聲巨響輪椅的兩個輪子被震得粉碎。這一記偷襲是在倉促之間讓他提防不及,立刻氣血翻湧,周身骨骼作響。他雙腿不能行走,忌憚對方掌力渾厚,揮手撒出幾枚金針,左手一拍洞壁,飛身衝入大屋。那人一聲悶哼躲開金針,縱身又向丘晚庭襲來。丘晚庭無法落地,隻得再對一掌,又是一聲巨響,那人腳下方磚盡碎,丘晚庭借力躍開背靠牆壁這才看清那人四十多歲,中等身材麵色焦黃,雙目冷冷地看著出洞的四人。丘晚庭後背靠在牆壁上半懸不落,那人心中暗驚:“這老天功夫如此深厚。一記偷襲不成再也難以勝他。”
丘晚庭手入大袖,突然又伸出,雙手泛青沉聲問:“朋友麵生的很,這般偷襲倒不是江湖人士。‘幽風掌’渾厚老道,難道是幽州永康府黃經略?”
那人提防丘晚庭施毒,退開兩步嘿嘿冷笑道:“丘莊主幾十年不出深州見聞倒是不少。”
柳南山聽得他的聲音心中立刻大震,雙目噴火,向黃經略撲去:“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天晚上殺我爹爹的人!”他抓住黃經略用力廝打,黃經略也不還手身子不動,冷哼一聲:“我隻不過打了他一掌。被你看到,很好。”葉綿緊上前去拉柳南山:“弟弟,不可,趕緊回來!”黃經略突然揮掌把葉綿打倒,抓起柳南山就向大屋外走去。他回頭看看丘晚庭,卻把柳南山擋在自己身軀緊要之處,以防丘晚庭暗器。出了大屋身形躍起,帶著柳南山幾個起縱已不見了身影。
葉綿被掌力震得幾乎暈眩,掙紮著爬向屋外叫道:“弟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