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黃經略閃進廟堂,裏麵鬆明高照。隻聽一人說道:“黃大哥抓到那孩子了。”另一人高興道:“黃大哥屢建奇功定能得耶律阮王爺賞賜。”黃經略幹笑兩聲說道:“兩位兄弟也沒少出力,將來王爺得到天下都是功臣。”那兩人各自謙讓語氣中卻甚是得意。柳南山假裝暈死未醒,黃經略把他放在一旁幹草之上,他一動不動靜聽三人對話。

黃經略道:“這孩子被我夾著跑一百多裏暈過去了,一會醒來給他弄點吃的。張兄弟,馬車備好沒有,這裏不能久留,休息一下就走。”那姓張的答道:“早就備好,耶律阮王爺已經去開封等候。”另一人道:“看看那钜子令在沒在這孩子身上。”說完他便向柳南山走來。黃經略上前一步攔住道:“王兄弟且慢!沒有耶律阮王爺在誰都不能看,誰想看就是起疑心。钜子令在這孩子身上,你沒看見他脖子上的繩子嗎?”那姓王的尷尬一笑:“嘿嘿,是,不能看,黃大哥不說我差點犯下大錯。”

柳南山聽得明白,這三人是要帶他去開封。那肯定是要找王家了。他們都是漢人,卻為耶律阮做事,耶律阮被封為永康王,他們直呼其名,看來也是為財賣命,並不敬重耶律阮。這便有機可乘。耶律阮是契丹開國皇帝耶律阿保機的孫子,其父耶律倍。耶律阿保機本是把皇位傳給長子耶律倍的,耶律阿保機死後皇位被第二子耶律德光奪取。耶律倍出逃到後唐,後來被後唐皇帝李從珂殺害。耶律德光滅掉後唐,把耶律阮接回契丹,封為永康王,並掌握了一些兵權。聽他們這樣說,耶律阮還念念不忘長子嫡孫的地位,想要做契丹皇帝。這樣也好,契丹人若內亂自相殘殺,中原漢人也少了許多磨難。

他想到高興處微微睜開眼瞧這三人。黃經略一身青衣他早已見過,那姓張的和姓王的漢子都是四十多歲,黑衣短打。姓張的漢子老成穩重,而那姓王的漢子眼睛閃爍,一身透著精明奸詐之氣。雖然不再是契丹服飾他也能認出正是那晚殺害他爹爹後在河邊搜尋他的人。這眼前來了三個仇人,還有五個是不是也去了開封?不對,應該是六個,射爹爹一箭的那個人他沒看見,契丹人善於騎射,難道是耶律阮?這要得想個法子慢慢詢問才是。又一想:他們的目的是钜子令,包括浪蕩教,定難軍還有丘莊主都知道這個東西,又不敢明搶。這三人也似乎忌憚钜子令,綿姐姐說钜子令是墨家門下的東西,母親從八歲便讓我熟讀墨子的文章,看來這钜子令也有極大的秘密,到開封找到王家才能解開。

想到此處他突然坐起來看著三人,裝作極為害怕,哭著說:“大叔,不要殺我,你們要這個東西麼?我給你們。”他摘下钜子令便要遞給遞給那姓王的漢子。

三人見柳南山突然醒來,臉上一陣錯愕,見他手中的钜子令烏黑發亮眼睛裏都流露出貪婪和激動。

那姓王漢子的想伸手去接,黃經略縱身上前抓住他的脈門,那姓王的登時身子僵硬,動彈不得。黃經略反手把他推向一邊:“王兄弟,你要獨吞麼?”那姓王的漢子一驚,頓覺失態,嚇出一身冷汗躲向一邊。

黃經略狠狠瞪著柳南山:“給我好好呆著,別多事,到了開封自然放你回家。”柳南山一計不成不再做聲。姓張漢子的拿出早已備好的酒肉,扔給柳南山一塊熟牛肉。柳南山拿起邊吃,姓張的笑道:“這孩子卻是聽話。隻要你老實,沒人會殺你。”

他們三人圍坐在地上喝酒,黃經略隻是吃肉,極少喝酒。姓王的頻繁相勸,黃經略才勉強喝了一碗。那姓張漢子的與黃經略坐對麵,起身倒酒,腳下不穩,手一滑,啊地一聲酒壇跌落。黃經略伸手接住酒壇,姓張漢子的袖口順出一把匕首直刺黃經略胸口。

黃經略感覺鋒芒逼近,胸口一縮身子向後仰去。那姓王漢子的一碗酒端在嘴邊突然向黃經略麵門潑來。二人夾擊都在彈指之間,配合默契。如此之近,黃經略縱然武功再高也難以提防。匕首到他胸前被內力催得一滑刺入右肋。黃經略飛起一腳踢向姓張的漢子,右手酒壇擲向姓王的漢子。同時扭頭一側身躲避潑來的酒。那酒貼著頭皮掠過潑在地上,升起一股青煙。原來酒中有毒。

姓王的潑酒之後一個挺躍逃向一邊,順勢一掌擊到姓張的漢子後背。那姓張的前胸有腳,後背有掌,登時便是活不成了。姓王的漢子頭也不回向門口掠去,酒壇在他背後夾著風聲正中後心。隻不過勁道減弱,酒壇破裂灑一身酒水卻沒有傷到他。

柳南山看得心驚肉跳,三人各懷鬼胎,尤其姓王的最為陰毒。二人合力殺黃經略,即使殺不死黃經略把姓張的漢子作為擋箭牌他也能逃走。若能殺死黃經略那姓張的漢子不死也是重傷。這功勞便歸他一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