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永鋒表哥說的對,逸民的才能與德行出類拔萃,咱們淮西林家成為五大家族之首,指日可待,淮西林家的輝煌就要來臨了。”另一名旁係老人也是滿臉笑容的感歎道。
就在淮西林家上下心情愉悅之際,一名護衛急匆匆走了進來,躬身道:“老太爺,上次來參加宴會的胡先生又來了。”
淮西林家人神色一變,紛紛看向了胡小朵,胡小朵身軀一顫,眼神中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看向沉默不語的父親,林嘯凡皺眉道:“爸,胡鴻宇這是何意?”
“哼,今日心情好,不想因為一些不知所謂之人破壞了大好心情,告訴他,淮西林家人正在用餐,不方便接待客人。”林老爺子看了眼胡小朵,沉聲說道。
老爺子的話音還沒落,又一名護衛急匆匆走了進來。躬身稟報道:“老太爺,東北胡滿洲貴族帶著兒子和兒媳來拜訪老太爺。”
淮西林家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隻有胡鴻宇一人,沒想到東北滿洲貴族都親自來了,滿洲胡家這一趟來者不善,莫非是要將胡小朵帶回東北?
聽到爺爺和母親都來了,胡小朵俏臉大變,緊緊咬著嘴唇,眼裏噙著淚花。
“小朵,別怕,現在你和滿洲胡家再無幹係,你是逸民的媳婦,也就是淮西林家人,媽會給你做主。”方依雲握住了胡小朵的手,安慰著對方。
胡小朵也擔心這次爺爺來是要將自己強行帶回東北,她自然不願意離開淮西林家,被帶回去有什麼下場她再清楚不過,一定會b著自己嫁給其他家族子弟,她的一生都會痛苦不堪,離開林逸民,自己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林老爺子也微微動容,胡家家主胡德居然親自來了,他也琢磨不透對方的來意,如果繼續將這滿洲貴族拒之門外,傳出去自己淮西林家太失禮。
“林嘯凡,帶著景天去把他們迎接進來。”林老爺子沉思了片刻,淡淡的開口道。
林嘯凡點頭,帶著林景天離開了主屋。林老爺子沒有親自出迎,這已經是不給胡家家主胡德麵子了,以對方的身份,如果換做從前,林老爺子自然是要親自相迎才不會失禮。
沉悶的淮西林家主屋,所有人神色不一的等待著,而石冰倩已經偷偷給林逸民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滿洲胡家來人了,讓他趕快回來。
林逸民開車之際收到短信,不過此時他已經離淮西林家不遠了,也沒回短信,隻是眉頭擰在了一起,眼神中閃過一抹陰冷之色。
不多時,林嘯凡兩兄弟招呼著胡家家主胡德一家三口進入了主屋,八名滿洲胡家保鏢則被冷漠帶著護衛擋在了門外。
林老爺子直到滿洲胡家三人進入主屋,才緩緩站起身來,微微笑道:“胡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胡兄見諒。”
胡家家主胡德雖然心中不滿,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抱拳笑道:“林兄,客氣了。冒昧打擾,是我們一家唐突了。”
林老爺子也不再客氣,示意胡家家主胡德父子入座,旁邊劉嬸急忙上前給胡家家主胡德三人倒茶。
劉晴竹這時候已經在人群內看到了胡小朵,眼裏閃過一絲無奈與心疼,臉上神色有些尷尬,也不敢此時和女兒打招呼,坐在那裏有些不自然。
胡鴻宇也滿臉羞愧,坐下後有一搭沒一搭和林嘯凡說了幾句,林嘯凡也隻是語氣平淡的和他交談,絲毫沒有上次見麵的客氣。
胡小朵看著自己的親人,眼淚已經悄悄滑落,親生父母卻沒有絲毫親情可言,看著自己的家人受到冷落,她不覺得淮西林家人無禮,而為自己的家人感到悲哀。
“胡兄,十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精神抖擻,看來東北的風土的確養人。”林老爺子嗬嗬笑道。
胡家家主胡德那裏感受不到淮西林家人對自己一家的不待見,心中苦歎,今日這張老臉算是丟到家了。
“林兄說笑了,人老了不中用,那比得上林兄硬朗,早就想來看望一下你們這些老朋友,無奈這些年身體有恙,但小弟心中卻一直惦記著林兄你。今日帶著犬子夫婦專程來拜訪,倒是有些唐突。”
胡家家主胡德搖頭感歎之後,對著胡鴻宇說道:“鴻宇,讓他們將咱們東北的一些土特產都拿進來。”
胡鴻宇急忙起身走出去,讓保鏢們將幾大箱子禮物搬了進來。
“林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感謝淮西林家這段時間照顧小朵,這裏麵還有我們家小朵最喜歡吃的一些鬆子和核桃。”胡家家主胡德看了眼胡小朵,一臉微笑的說道。
林老爺子神色平靜的點點頭,微微笑道:“胡兄太客氣了,小朵是我淮西林家的媳婦,談不上照顧。這麼多貴重的禮物我們淮西林家受之有愧。林嘯凡,讓人準備幾十箱京城特產,作為謝禮。”
胡家家主胡德臉色有些僵硬,這種拜訪送禮,雖然也會禮尚往來,可沒有人會當麵說出來,林老爺子此舉,明顯是不白拿滿洲胡家的東西,不領你這人情。而且回禮還是幾十箱,這可是在打滿洲胡家的臉,意在告訴滿洲胡家,淮西林家財大氣粗,不貪你這點小便宜。
這時候,胡家家主胡德暗自對兒媳婦使了個眼色,劉晴竹笑著站起身,走向了胡小朵,懷裏抱著那個精美的錦盒。
“小朵,媽給你拿來了一些首飾,你看看喜不喜歡。”石晴竹看著女兒,一臉笑容的打開了錦盒,道道璀璨的光芒四射,錦盒內不是珍珠項 ... 廢話不再細說,閑話休得再提,放下這個不寫,單說其他。
林逸民毫不客氣的話語讓胡鴻宇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胡家家主胡德也蹙起眉頭,眼睛眯了起來,同樣的老臉尷尬而羞愧。
淮西林家人紛紛露出譏笑之色,看著滿洲胡家三人,他們暗自鄙夷,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也實屬稀奇。
“逸民,這個,都是一場誤會,你錯怪叔叔了。”胡鴻宇吭哧了幾、下,張了張嘴訕訕笑道。
林逸民冷笑一聲,搖頭道:“胡先生,看在小朵的麵子上,我不想讓你太難堪,說明你的來意吧?我家小朵肚子餓了,還等著開飯呢,沒時間在這裏浪費。”
胡鴻宇摸了把額頭的冷汗,轉向林嘯凡,後者則仰起頭看著天花板,根本沒搭理他。
胡鴻宇這時候鑽進地縫的心思都有了,當日可是當著淮西林家所有人的麵和女兒斷絕了關係,這時候麵對周圍淮西林家人戲謔鄙夷的眼神,他臉皮再厚,也臊得通紅。
胡鴻宇見識過林逸民的手段,這小子狠辣起來六情不認,這時候也不敢和林逸民多費口舌,他將目光投向了女兒胡小朵。
“小朵,你可是爸爸的親生女兒,爸爸怎麼會和你斷絕關係呢?當日也隻是一時情急,說的氣話。回到家中,爸爸感到十分後悔,你爺爺也將爸爸臭罵了一頓,父女之情,骨肉親情,何時何地,都難以割舍。爸爸心裏非常在乎你,這一點你媽媽可以作證。”胡鴻宇看著女兒,一臉傷感的說道。
“是啊,小朵,你爸爸回到家中唉聲歎氣,幾天都吃不下飯,每每提起你都一臉難過,他知道傷了你的心,他非常後悔,這次來看你,也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你是滿洲胡家的長公主,永遠都是。”劉晴竹看到丈夫求助的眼神,也急忙應和起來。
胡小朵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父母,心裏卻是越發糊塗了,這可完全不像自己認識的父母,什麼時候將親情看得如此重要了?
淮西林家人也紛紛訝然,當初胡小朵哭訴父親的無情,家族的自私,淮西林家人都在場。當時哪一個不是義憤填膺,感到滿洲胡家太冷血,胡小朵太可憐。此時胡鴻宇夫妻居然幡然悔悟,顧念起了女兒,這是唱的哪一出?
這時候,胡家家主胡德深深歎了口氣,一臉苦澀的開口道:“小朵,爺爺知道你心裏感到委屈,這麼多年家族為了生存做了很多讓你痛心的事情,你對我們很失望,你心裏的痛苦爺爺都理解,可你又怎麼知道大家族的辛酸與無奈,很多時候都要硬著心腸做一些自己都感到齷蹉的行為。”
搖了搖頭,胡家家主胡德看向林老爺子苦笑道:“林兄,你也是一家之主,為了淮西林家的興衰,你應該也做過很多無奈之舉。身為一家之主,承擔著太多的責任,為了家族長盛不衰,很多時候我們都要狠下心來,漠視親情,其實我們內心深處又有多少傷感,不足外人道,望林兄能體諒老兄弟的苦心。”
林老爺子深有體會的點點頭,卻又搖頭道:“胡兄,你的這番心情我能理解,大家族風光的背後的確充滿了太多的無奈與冷漠,可是冷漠到無視親情的地步,這一點老夫不敢苟同。既然胡兄有這番體悟,那我也不妨說幾句。”
咳嗽了幾聲,林老爺子目光落在胡小朵的臉上,點頭道:“小朵是個好女孩,雖然我和她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她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有一顆是非曲直的仁義之心。那天她和胡賢侄父女反目的場麵,老夫感觸很深,如果不是她對親情感到絕望,她不會在那種場合發泄出來。他為何會感到絕望,胡兄父子難道不該反思一下嗎?”
胡家家主胡德一臉黯然的點點頭,苦笑道:“林兄教訓的是,老夫的確沒有教育好子女,讓他們變得急功近利,貪慕虛榮,以至於心性變得貪婪自私,忽略了骨肉親情的可貴,這一點,老夫慚愧。”
看到胡家家主胡德此時的懊悔之意,林老爺子暗自點頭,心中也頗為同情這老頭,不過依舊神色淡然的說道:“胡賢侄當日自認為我淮西林家處境險惡,擔心滿洲胡家受到牽連,所以不顧女兒的祈求,也不打算幫助淮西林家,這樣的心理顧慮,老夫理解。可老夫無法容忍你對自己女兒的冷血,虎毒都不食兒,可你卻不如這百獸之王,今日如果不是你父親,你連我淮西林家的大門都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