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李三公子(1 / 3)

大炎朝鎮海關外一百二十裏,有一處大湖名曰青馬,湖邊有座小鎮亦名曰青馬,因地處關外,又是大炎朝、關外胡人、西域吐蕃三處相交之地,造成此地形成一個極其特殊的環境,即三不管,又默默允許存在的地方。

不管,是因為此地不是兵家必爭之地,又是三族交界,無論大炎朝,或胡人、吐蕃,妄動兵戈,都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允許,是因為此地恰巧處於三族交界,使關係緊張的大炎朝、胡人、吐蕃具有經商的可能性,形成一種獨特的交流方式,三方各取所需。

也許恰恰就是因為這種獨特的環境,鎮海關變成一些商人、豪客、凶人聚集之地。

故,在這青馬鎮,王法已經不複存在,唯有真正有實力、有本事的人,才能夠在這青馬鎮站穩腳步,謀取常人所不能及的好處。

就在這青馬鎮上,有一位富賈名曰李久貴。

李久貴擅長釀酒,尤其是他最擅長煉製的那一種酒,采用上等的青稞,及天然青馬湖水,酒是又烈又辣,喝一口下去,簡直就像喝一口刀子下肚,所以這酒被稱之為烈刀子酒。

烈刀子酒,又辣又香,不僅皮粗肉厚的胡人所喜愛,就連一些江湖豪客、吐蕃人,同樣十分喜愛。以至於李久貴的酒館,在這關外不法地十分暢銷之餘,亦銷入關內中原、關外胡人、西域吐蕃等地方。

不過,這李久貴的酒雖然釀的好,卻不是他在關外立足的資本,真正讓李久貴家族在青馬鎮上稱為豪族的原因,還是李久貴的獨子,家中排行老三的李三公子。

要說這李三公子,也有一個十分有趣的故事。

李久貴原本隻是一個普通的酒商,家境雖稱不上富裕,但是在十裏八鄉的還算有些薄產。隻是這李久貴和李夫人,接連生了兩個娃兒,都是千金,在這大環境影響下,李久貴、李夫人總是在琢磨著,無論如何要生一個男娃兒。

可是這藥方、偏方用了無數次,別說一個男娃兒都生不出,結果連女娃兒也生不出,眼瞅著年紀越來越大,播種的能力越來越有氣無力,李久貴和李夫人整日唉聲歎氣,基本上算是絕了繼續生娃的心思。

偏偏,有心栽樹樹不活,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事情,就在李久貴和李夫人身上發生。

有一天,李久貴和李夫人按照家裏的傳統拜祭酒仙,希望酒仙能夠保證家裏的生意蒸蒸日上,順便又求神拜佛希望能夠生育一子。

李久貴和李夫人十分虔誠,即便是這所謂的日常傳統,兩人也依然沒有絲毫的敷衍。

也許是李久貴和李夫人的虔誠感動酒仙,當天夜裏李久貴和李夫人就同時做了一個夢,夢中酒香四溢,一個紅光滿麵的老頭,坐著酒葫蘆出現在他們夢中,仔細一瞅,與那供奉的酒仙長相簡直一模一樣。

酒仙似乎非常滿意,衝著李久貴、李夫人點點頭,然後就化成一團酒氣散開。

說來奇怪,夢到這裏,李久貴、李夫人同時醒來,醒後兩人發現,滿屋子都是酒香,那味道美得讓兩人滿口生津,他們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酒味兒。

爾後,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李夫人三年沒有起色的身子,結果被查出有了身孕,第二年就呱呱落地,生出來一個白胖胖的大小子。

這一下可把李久貴、李夫人給樂壞了,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簡直寵愛的不得了。

可是這小子卻十分邪乎,生出來後,奶媽子喂奶的時候,怎麼喂都不吃,非要沾點小酒在上麵,他才開心的吃奶。

稍微大點之後,這小子更加邪乎,一歲就能夠沾著筷子喝酒,三歲就能夠喝上二兩,待到了五六歲之後,幾乎大半斤白酒下肚都不帶醉的。

同時,這小子整天暈乎乎的找不到人時,跑到酒窖裏麵,保證能夠看到這小子抱著大酒壇子在睡覺。

於是乎,這邪乎勁兒越傳越廣,十裏八鄉的都說李久貴家遭報應,生下來一個小酒鬼。

迫不得已之下,李久貴、李夫人隻能遠走他鄉,一路顛沛流離,差點家產都花光後,流落到這青馬鎮,勉強開了一個小酒肆,但依然朝不保夕,更是在這不法之地難以度日。

可是就在這時候,已經十歲的李家老三,竟然喊來父親,唰唰寫下一個酒方,讓老爹試著釀釀。

這邪乎小子寫的酒方,就是現在在青馬鎮大紅大紫的烈刀子酒。

烈刀子酒的誕生,讓李家生意越來越好,不僅恢複往日的榮光,甚至還要過猶不及。而在這時候,李三公子再次幫父親出謀劃策,組建商隊,聘請高手,以青馬鎮為中心向外輻射,不僅把生意做到大炎朝北方,更是極受胡人、吐蕃的歡迎。

但這還不是最誇張的,李久貴釀造的烈刀子酒雖然十分香辣,卻不是最好的烈刀子酒。

在青馬鎮這地方,人人都知道,真正的烈刀子酒還得由李家三公子親手釀製,一年就出售那麼幾十壇,幾乎每壇都被賣到天價,甚至還擺在三國皇室的宴桌上,當時就被三國皇室親自評為貢酒,專門派人在這盯著,隻要李三公子釀的烈刀子酒出窖,就第一時間搶購。以至於每當李三公子的烈刀子酒出窖,都會引起三大勢力的爭搶。

這李三公子也是一個妙人,酒醉心不迷,三大國左右逢源,硬是在青馬鎮這不法之地混的順風順水,讓誰都知道,在這青馬鎮得罪誰都最好不要得罪李三公子,否則就要麵對三大國共同的討伐。

現如今,李三公子已經十五歲,整日裏在這青馬鎮,活的那叫一個逍遙自在。

“啊~!這一覺睡的好舒服。小皮子,給三爺我拿一壇五斤酒來,用酒窖中我親手釀的老烈刀子酒,今天三爺我要用酒辦些事兒。”

李三公子,笑著從藤椅上坐起來,一身錦衣華服,眯起朦朧醉眼,竟然有種看破世間浮華的韻味,以詩來形容,便是: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典型的酒醉心不醉,心醉意不醉,頗有幾分超脫的仙姿。

“三少爺,你的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