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雒陽劫難(中)(1 / 3)

夜羽驚訝地望著石桌對麵略現憂色的王越,啞然問道,“不知道王師為何事憂慮?”

王越輕噓一口,沉聲道,“你可知這兩日雒陽變地很不尋常?”

“有什麼不同嗎?”夜羽眉毛微微一揚,眼神也變地精光閃爍不定,“老道士在我回來的那天就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至於其他人,我可沒認識幾個,所以也說不出有何異常?恩!好像這兩天來咱們英雄樓的客人是越來越少了,今天近中午卻依舊還沒客人上門吧?”

王越聽地眉頭大皺,“今日果真沒有一個客人上門?”

“不錯啊!”夜羽似乎也感受到王越的不平常之處,本來以王越的功力,早就已經到了不為外物所動的境界,眼下卻一臉憂慮,大有異常,“難道是我的說書技巧退步了不成?所有人都不願意來聽我說書了嗎?”

王越沉吟道,“今日淩晨,我有一名好友遣其仆人來英雄樓告訴我,他一家老小已經被董卓的軍隊所控製,並且限令他們即刻收拾家中財物,隻是卻不知道董卓究竟為何要他們這樣行事?”

夜羽側耳傾聽王越之話,默然臉色大變,狂喝一聲道,“不妙!董卓果真要遷京了!”

王越聞言眼神驟縮,訝然問道,“怎會如此?”

夜羽剛要答話,子玢突然行色衝衝地帶著一個身著普通青色仆人衣裳的年輕男子進入後院。那年輕男子向夜羽行禮過後,開口就對夜羽道,“文遠將軍得溫侯囑咐,特差末將來告訴夜少俠,董卓果真已經決定要遷都長安,而且溫侯也將率部隨往長安。在此動蕩之刻,夜少俠自己小心行事。”

夜羽勉強一笑道,“轉告文遠與溫侯,此情夜某謹記在心,你一路回去也需謹慎!”

年輕男子顯然除了傳話外再無其他任務,即刻就匆匆離開。

子玢被年輕男子的傳話驚地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呆呆地望著麵麵相覷的夜羽王越兩人,連年輕男子離去也毫不知情。許久之後才醒轉過來,疾步來到王越身旁,輕扯依舊沉默不語的王越衣袖詢問道,“王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王越無奈地苦笑一聲,手指一臉落寞之色的夜羽道,“問翔實吧!他似乎早知此事將要發生?”

夜羽澀聲道,“昨日張遼來英雄樓之時,曾經問我對現在局勢有何看法,我因關東討伐董卓聯軍形成對雒陽包圍之勢,推測董卓極有可能會以遷都來躲避聯軍的鋒芒;方才王師說有好友仆人來告已被董卓派軍控製,我想董卓該是準備遷雒陽富商到長安刺激那裏的經濟而已。想不到竟然一言成讖。哎!”

子玢冷笑一聲,寒聲道,“我倒希望董卓會派人到我們英雄樓來,也好讓我殺個痛快!”

“他不會也不敢!”夜羽搖頭輕聲歎道,“有王師坐鎮在此,諒董卓也沒這個膽子,幹此緊要關頭做出節外生枝之事……”

“王老頭!怎麼都不派人迎接老道我了?”左慈的聲音突然傳入三人耳間,飄逸淡泊的身影緩緩地步入後院。

“自己坐吧!”王越頭也不抬地答道,“董卓要遷京了,左老道你說該如何行事?”

左慈不以為逆地坐在王越身旁,剛剛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聞言咕隆一聲悉數咽下喉嚨,雙目神光一閃,驚訝萬分地問道,“你聽誰人所說?”

“董卓部下呂布派人前來報的信!還會有假嗎?”夜羽逐漸從恍惚中恢複常態,宛爾笑道,“老道士喝茶可得仔細些,小心傷了胃!”

“竟有此事?”左慈聽了夜羽的講述後臉色變地無比凝重,緩緩道,“我之所以趕回雒陽,乃是因為路過河東之時,發現有大批匈奴兵喬裝潛入中原,暗中觀察之下才知道他們都是往雒陽趕來,情急之下便轉回雒陽,提醒你們要仔細提防。誰想到竟聽到比這事更讓人乍舌的消息?哎!難道果真是大漢將亡嗎?”

“匈奴兵?”夜羽一臉的茫然,思索道,“我似乎記得南匈奴單於於夫羅現今正在雒陽城中,難道是他召集而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左慈輕輕地搖了搖頭,柔聲提醒道王越道,“我知你雖然身在江湖,其實卻一直非常關注國事,否則也絕對不會將英雄樓總部開在京城之處。眼下董卓既挾持皇帝遷都,我恐怕你一時激憤之下,率領手下弟子追去,卻白白中了董卓的‘調虎離山’之計……”

“我怎不知?董卓從來都對我心存忌憚,必定會事先設計針對於我!”王越苦笑一聲道,“隻是眼睜睜地看著董卓挾持皇帝西去,心頭頗不是滋味而已!”

夜羽驀然長笑一聲,眼內異彩閃爍不停,巡視了在場三人一眼後,奮力一拍石桌道,“王師何必擔憂皇帝安危?董卓想要號令天下,就必須倚靠皇帝才行,所以我敢斷言皇帝必定不會有任何危險。反而是眼下我們可以趁著他全部兵力退出雒陽之際,將雒陽牢牢地控製在我們手中,隻等日後討董聯軍西進,便可轉交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