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轉身要逃,情急之下我便直接將那張鎮鬼符拍他背上了。少年被我拍得一個踉蹌,我後退幾步,那少年就整個炸了開。
沒有鮮血也沒有屍塊,地上隻有幾件衣褲。我上前去用腳點了點那堆衣物,少年卻是消失得徹徹底底了。
我回頭去看譚言,譚言卻蹲在那兩個口吐白沫的客人麵前查看了。我湊過去一看,那兩個人皆是白眼直翻麵色鐵青,臉上開始浮出黑斑。我皺了皺鼻子,道:“沒救了。”
譚言唉了一聲,“你是不是得感謝我。”
“謝你什麼?”
譚言看了我一眼,道“謝我的鼻子,不然你早沒救了。”
我沉默了半晌,道:“多謝。”
譚言別扭道:“乍一聽你說這話跟見鬼似的。”
“整得你不是個鬼一樣。”
我探了探其中一個中毒人的鼻息,微弱異常。我對譚言道:“最多再活一個時辰就沒治了。”
譚言問:“那這事你打算怎麼辦?報官還是?”
我道:“肯定已經有人報官了。我現在就等著官府下的緝拿令。”
“你為什麼不先捉那個攤主之後再送交官府?”
我對著他微微一笑:“先抓鬼送官府,官府會給我錢嗎?頂多把我名字掛在牆上邊表彰幾天罷了。”
譚言說:“人為財死。”
等到官府發緝拿令求能人異士捉鬼時,那兩個中毒的人已經翹了有六七天了。我坐在門檻上吹涼風,譚言伸著懶腰從屋裏出來,他在陽光下除了沒有影子,與活人幾乎沒什麼區別。
譚言打了個哈欠,道:“今晚就是那兩人的頭七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道:“去他們家撈一筆。”
譚言道:“那我呢?”
我說:“你住我家吃我飯睡我床,當然是跟我一起混了。”
“那我不願意怎麼辦!”
我道:“那我就不帶你去見黑白無常,你一個人在人間漂泊著流離失所吧。”
譚言罵道:“狗——”
我掏了掏耳朵,站起身回屋去了。
傍晚風大,譚言慘兮兮蹲在那家人的門口喝風。我和他肩並肩蹲著,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好休息,晚上有得幹。”
他道:“你怎麼知道那個攤主晚上會來。”
我說:“說你傻就是傻,頭七這天人還魂,黑白無常一來,咱問他們那個少年在哪裏直接拜托他們去捉不就得了。多簡單點事兒。”
譚言道:“你黑。”
我嘿嘿一笑,不再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