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舞動著巨斧,心神卻沉寂下來,隨著心頭輕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隻覺得轟然一聲,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仿佛置身一個浩瀚無邊的宇宙之中,無數星辰疾速的掠過身邊,似乎自己正向一個方向急速飛去,耳邊不時響起轟轟的爆炸聲,一顆顆星球在絢麗無雙的火焰中爆成碎片,聶文感覺自己此時仿佛是透明的一樣,星球爆炸後的碎石從自己身體中穿過卻毫無感覺。隻是被最前方的兩個巨大無比的星球所吸引,疾速向那裏飛去。
那兩個巨大無比的星球一紅一藍,色彩特別鮮豔,在正前方緩緩的轉動著,聶文越向前飛,越感覺到那兩個星球似乎正在向一起靠攏,下意識的一種感覺,他相信當自己飛到兩個星球之間時,就一定會被夾在中間。
這種奇妙的境界似夢非夢,明知道自己有如透明一般,卻十分擔心被夾在兩個星球之間,聶文大急,想改換方向卻不可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向兩個正靠攏的星球飛去。
密雨中,一股絢麗的色彩從聶文身上升起,隻見他閉著眼睛,長發飄動,巨斧舞得密不透風,一道道純白色的氣流不停向前飛飆,打在前方發出密集的“卟卟”聲,一個近乎透明的人影在雨中漸漸現出身形來。隻見那個人手中握著一柄極細的劍,正全力抵擋聶文發出的白色氣流,他一手握劍豎在麵前,一手抵在劍身上,弓著身子,似乎支撐得很辛苦。
房舍中那個女孩和托尼早已從屋中跑了出來,因為隨著聶文越舞越急的斧勢,無形的壓力慢慢向四周迫去,更有雨滴被激得四濺,帶著極大的力道,托尼被激出來的雨滴打得身上生疼,急急忙忙從倒塌的牆邊跳出屋子,那個女孩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跳了出來,兩個人站在雨裏,衣衫被澆得濕透,緊緊裹在身上,卻都已顧不得了,一齊望著狂舞的聶文和被巨斧發出的力道打得顯形的神秘人。
那個持劍的人此時身形已經盡顯,隻見他臉上黑黑的,一雙眼睛周圍生滿了濃密的黑毛,顯得整張臉甚是猙獰,他身材很高大,如果直起腰來,相信比聶文要高出一頭還多,此時被密如鼓點的力道打得緩不過氣來,一張臉漲得發紫,他咬著牙悶哼一聲,虛抬右腳,用腳尖在地上飛快的畫著什麼。托尼和那個女孩都看到了,卻根本幫不上手,連靠近兩人都不可能,隻能眼睜睜看著。
黑臉人用腳尖在地上畫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圖形,說來也怪,那地麵本來被雨水濕透,加上雨下得正急,無論畫上什麼,都會很快被衝得模糊不清,可黑臉人畫出來七歪八扭的圖形卻異常清晰,仿佛不受雨水的影響,隻見他最後用腳尖在兩條曲線旁點了點,戳出一個坑來,才一跤坐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由聶文斧出揮出的白色力道打在他麵前,卻猶如打在一堵無形的牆上,都被擋在黑臉人一尺之外。
黑臉人笑了笑,轉頭向托尼和女孩望過來。托尼望著黑臉人的細劍艱難的吞了口唾沫,他身旁的那個女孩更加緊張,驚恐的望著黑臉人,一張臉在急雨中顯得煞白。
隻聽那黑臉人哈哈笑了一聲,對著這邊道:“是你自己死給我看還是讓我來動手?”
托尼牙齒打著顫,哆嗦著說道:“我.....我......”,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黑臉人瞪了托尼一眼道:“沒你什麼事情!給老子滾遠點!”
托尼如逢大赦,點點頭連滾帶爬的跑到一邊去,還滑了一跤,弄得一身泥水。
那個女孩此時卻鎮定了一些,隨手將濕漉漉貼在臉龐的頭發向後掠了下,對黑臉人道:“奇星,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得到驚圖騰。”
奇星仰天爆發出一陣狂笑:“清妹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把驚圖騰藏在哪裏嗎?”說著得意的晃了晃腦袋,雙腿驀地一蹬,身如離弦疾矢一般射向女孩,那柄細劍直指前方,人與劍像一根飛箭射來,發出刺耳的鳴聲。
女孩蘭指半展,身子輕旋,婉如翩翩起舞,雖然在暴雨和泥水之中,一身衣衫早已看不出“翩翩”的樣子,但她婀娜的身姿和曼妙的步法卻像在滿是落花的庭前輕舞。隻一瞬間,奇星的細劍已經刺到女孩身前,女孩卻視如不見般依然輕盈起舞。
“嗚”的一聲,奇星已經從女孩的身體中穿了過去,卻如同穿過一道水幕,密雨中,那個美妙的身影仍然在舞動,隻是隨著被風吹動的雨滴忽隱忽現,整個人變得朦朦朧朧起來。
奇星咬牙道:“臭婊子,我看你能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