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是我,雷璿蕾
我騎過兩個魚塘間的小路,正扭動摩托車朝通向家的那個架在水溝之間的石板騎去,——過這個石板我每次都很膽怯,可我還是騎了上去,——它搖晃得太厲害了。
由於今天車上載著較多的鹹魚,我打算停車下車推車過石板。右腳往石板上一踩,竟踩空了,我整個人倒立著掉進水溝裏,我爬起來時,痛感襲來,低頭看兩手的手背,傷口不住地往外冒血。
頭部沒有痛感,我用手護著腦袋,摔下時,我是用手護住了腦袋。——我回憶了兩遍摔下水溝的過程。
摩托車斜著倒在水溝邊的那兩棵檳榔樹樹幹上。幸好它沒有掉下來砸我。天啊,太險了。水溝說深並不深,大約一米八的深度吧。我很快爬出來,走到摩托車處。
祥威奔了過來,他與我一同把摩托車扶了起來。正這時,我發現他隻穿著一條平角褲,它還是濕漉漉的。
祥威把車推過石板後,問我:“摔哪了?”
“沒事。”我手掌心對著他說道。
“那我去繼續撈螺……”他看看我,又看看自己。
“好,去吧。”我說。
等看到祥威下至水塘,我回頭查看石板,發現石板下方的水泥被人敲過,石板的開頭部分的一處邊緣水泥板被敲掉,它正躺在水溝裏。
石板旁邊的一棵檳榔樹樹根部放著一把大鐵錘。
除去雨澤亮會幹這種事,我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我把摩托車騎進家裏的院子,雨澤亮聽到車聲便跑出屋來。
他左一聲老婆,右一聲老婆在叫我。
“你再叫我老婆,我就再也不回家來了。”我厲聲說道。
他像犯了錯的小孩,把頭埋得低低的。
“澤亮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他緩緩地抬頭瞅我。
這時的我有點舍不得說石板的事了,但我最終還是說了。
“澤亮,你拿鐵錘敲了石板是不是?”
“我沒有……”
“還不承認?”
“嗯。”他聲音低低地說道。
“嗯什麼?”我引導著他說出來。
“我敲壞了石板。”
“以後可不能這樣,你看我,兩手都是血,就是因為你敲壞了石板,搞我摔的……”
“我敲它壞不是讓你摔的,我想搞雨祥威摔。”他說。
“雨祥威是你親哥,你不能這樣。”我看著他的眼睛說。
“他不是我哥,他是搶了我老婆的壞人。”他迅速地回應我。
“誰跟你說的?”
“賭場裏的人都這麼說。”他語氣提高了。
“以後你不要去賭場了,也不能再搞破壞了。你哥要是出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我一麵說著,一麵走進我的臥室處理傷口。他也跟著我進來,坐在我身旁。
4.我呀,是一間臥室
我的女主人雷璿蕾正用舊衣服擦著她手背上不停地冒出來的血滴,而,雨澤亮則在旁目不轉睛地看著。雨澤亮都二十九歲了,行為上卻像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