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孩一齊“啊”地叫了一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九尾欣喜地摸摸自己的手,然後盈盈向刑鵬拜下:“多謝爺爺再造之恩。”稱呼上是隨著幾個小孩,顯然對老人是無比感激了。
刑鵬一頜首,示意九尾不必多禮。
雲瓊是幾個小孩中最同情九尾的了,爹娘的仇已經被歸罪於故事中的天帝、天母了。先前的故事還隻是聽說,九尾由狐到人的變化可是親眼所見,九尾的漂亮讓她有點膽怯,雲瓊怯怯地上前說:“姐姐,我叫雲瓊。”
九尾一直惴惴於雲氏夫妻之死,縱然自己成功擺脫血咒化成人形,還是唯恐不能見諒於雲氏兄妹,見雲瓊這樣開口,知道她是原諒了自己,趕忙說:“我叫,我叫小瑤。”九尾自打知道本族慘劇的來龍去脈,一直對小瑤十分同情。雖說禍事是因小瑤而起,究其根本,還是因小公主。小公主有心要害大公主,小瑤的事情不過是借口罷了。沒有小瑤,小公主還會找別的事端。“唉,那樣,或許就不是我族遭受厄運了。不過天庭如此無情,留在那裏又能怎樣?”九尾出於這樣的心思,在雲瓊說話的時候給自己取名小瑤。
刑日遲知道九尾小瑤修煉已經多年,自是比爺爺的年紀還要長,可變化人形之後是一個十幾歲小姑娘的模樣。他不知道九尾因小瑤的緣故,變化正是完全按照小瑤的樣子。既然雲瓊已以姐姐相稱,小瑤又對叫刑鵬為爺爺他也就隨著雲瓊說:“姐姐,我是刑日遲。”
小瑤看刑日遲年紀雖小,舉手投足之間頗見豪氣,也還了一禮,接著就看向他身邊的天行。
天行一直站在刑日遲的旁邊,一言不發,直到小瑤看過來才說:“我叫天行。”
小瑤一怔,暗想:“這兄弟倆真奇怪。刑日遲體格顯然是小有修為,說話舉動間顯示他性格爽朗;天行,不姓刑嗎?刑天行,好怪的名字。這天行瘦瘦弱弱的,跟普通小孩相比尚且不如,更不用說跟日遲比了,難道從來就沒有修煉過嗎?大概是身體的緣故吧,性格也與日遲截然相反。”
刑鵬看出了小瑤的疑惑,看了雲應、雲瓊一眼說:“天行是我收養的孩子,繈褓上書有‘天行’二字,故而隻名為天行而無姓。他父母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惜這孩子天生經脈異於常人,六脈之間聯係若斷若續,非但無法修煉,身體也較為瘦弱。老夫也希望天行能夠早日痊愈。”
小瑤曼聲說:“爺爺不必過慮,我修行八百年無有所得,今日遇見爺爺,不過半個時辰已竟全功。天行是機緣未到;機緣一到,必可打通經脈,說不定還能取得不菲的成就呢!”小瑤去除血咒,九尾狐的靈性逐漸恢複,說話間已帶機鋒。
刑鵬心裏歎息,麵上不動聲色:“天行縱然不能修煉,也還是我的好孫子。”
天行自說那一句話之後就緊閉嘴唇,兩人的對答也不知道是否聽到了心裏,木木地站在那裏。
小瑤最後硬著頭皮向雲應一禮。雲應“哼”了一聲,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雲應。”小瑤最擔心的事情總算沒有發生,雖然隻是兩個字,總比當場就拔了刀子砍過來強。
眾人至此才算是相識完畢。刑鵬問雲應接下來有何打算。雲應想了一下說:“外公病危,爹娘才冒雪帶我和妹妹到山那邊去探望。我想先去探望外公再做打算。”
刑鵬點點頭:“也好,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去吧。”
雲應又道了謝,一群人翻過山,到了雲應的外公家。雲熊得到老人病危的消息才不待雪停就要上路,由於路上的耽擱,老人其實已經病死。等雲應他們到的時候,老人已在鄰居的幫忙下入了土。雲瓊不免又哭了一場。雲氏自嫁給雲熊,二人一直讓老人搬到一起住,老人隻是不願。最終臨終尚未得見,還因此送了女兒女婿的性命。
雲應此時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刑鵬先前說天行的身世之時,已有收養二人的意思,這時就把話說明白。雲應一直把爹當作心目中的大英雄,爹慘死之後,雲應才知道要想自保,自己就是學全了爹的本事也不夠。刑鵬如天神下凡救了兄妹,刑鵬就算不開口,雲應也在想如何求刑鵬教自己。當下刑鵬又多了一個孫子一個孫女。
幾小報了年齡,雲應和刑日遲同歲,雲應是年頭,刑日遲是歲尾,雲應無可置疑地是老大,刑日遲排二,天行幸而未落到最後,十一歲的他做了老三,最小的當然是可愛的雲瓊。十歲的她對未能當上天行的姐姐甚為遺憾。而天行破天荒地笑著喊了雲瓊一句:“瓊兒小妹。”也不知是真得十分喜歡雲瓊這個小妹妹,還是開心自己終於不是最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