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幕 玻璃屋(1 / 3)

“有這樣的……可能性……能集合一下嗎?大家……”三島極其冷靜地說道,終於將劇情帶入了正題。

一行十七人再次走到被掩埋的手扶電梯前,看著那些讓血管裏的鮮血都為之凍結的廢墟,均是默默無語,紛紛將哀求的目光投到將他們召集到一起的三島身上。這使後者感到了無比的壓力,而身為主角的他還是毅然地從隨身攜帶的挎包中拿出了螺絲刀扳手等工具。

“我幹了十一年的大樓管理員。”三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卻現在才想到這件事,實在是太丟臉了。像這麼長的手扶電梯,為了預防在內側發生故障,在裏麵都設有可以讓作業員通過的空間……”

“也就是說,你是說我們可以通過那裏上去嘍?”年輕的母親激動地問道,很快地抓住了這一線希望。

“嗯。隻要……這個洞沒有被土石壓扁的話。”三島淡淡地笑道,他心裏也沒底。

電梯下的通道是非常窄的,因為原本的設計就隻允許一個人剛好通過,並未考慮更多。所以,首先他們需要在黑暗中,在狹小的空間中持續爬行60米,而所有的行李及負重物也都將被留在身後的月台——聽起來如此苛刻,但重點還不是這些,而是……

“我、我要考慮下,你們先走吧。”特梅德輕聲說道,瞥開了目光,看過原作的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碰到什麼。

“小姐,在這裏呆下去的是很危險的,水遲早會淹到月台。”乘務員不解地勸道。

“他說的對,格拉吉,我們必須走。”米娜看著特梅德說道,可臉上的表情更像是被逼到了絕路。

“米娜,你可以跟在最後麵嗎?”三島說道,又給其他人介紹。“她是我的同事,我們都是大樓作業員。”

“這樣……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乘務員語氣禮貌地問道。

“啊?我的名字?”三島訝異地指著自己。

“對。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共同行動,也可以算作是一個團隊,當然要知道彼此的名字吧?”乘務員說,“更何況,領導者的名字,當然不能不知道。”

“……領、領導者?我嗎?”三島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回望其他人,隻見一張張默認的臉。“我、我姓三島,三島將吾……”

“敝姓權藤,當了二十五年的列車駕駛員。”

“我……叫我阿幸吧。”態度冷漠的女孩配合地說道。

“敝姓宮川。”老先生跟著說,又拉了下老太太。“她是我妻子春江。”

“我是阿明啦。”長發青年無奈地妥協了。

“我叫阿獠,這有意義嗎?”胖子很是不快,臉上的粉刺都變紅了,也不知是不是凍的。眼鏡鏡片似乎是在故意反光,滿是不屑。

“等、等一下,為什麼?這是個人隱私,在這種地方跟不認識的人說自己的名字實在是太……”三人中的父親叫道,可他的孩子卻高興地伸出五個手指打斷了他。

“梶原健太!五歲!”

真是醜陋的大人呢……特梅德暗想,拍了拍上衣口袋。還好,在這個詭異到亂七八糟的世界她唯一能依賴的,她親手兌換的,自行決定下的道具還在……Miss.Goldenweek的顏料,黑白雙色簡裝版。擁有能夠改變人心的力量,將混沌的人心漂白洗淨,或拖入黑暗……

雖然有效時間僅有5分鍾,使用間隔的冷卻期也長及24個小時。但從各方麵來說,對於她這都是完美無缺的最佳武器……放心地點點頭,特梅德跟風似的順著其他邊境人做了簡短且虛偽的自我介紹。隨後懷揣雙臂,默默地看著人們一個接一個地走過去看電梯下的通道。而這期間,那對年輕的夫婦還不停地打著嘴仗,全然不顧及孩子的心情。

“走吧?”藏人叫道,又走近特梅德。“希望你的白色顏料夠多。”

“什麼?就一小管。”

“嗯。冷卻時間那麼久,最好不要輕易使用它。”藏人說,將一粒錫紙包裹的小丸塞進她手中。“吃下去。”

“這是什麼?”特梅德懷疑地問道。

“人丹,一個可以讓你順利通過這關的好東西。”藏人笑著說,自己先服下了一粒。

看著藏人吃下了類似的,特梅德才不情願地把那粒人丹填進口中。是有無功不受祿一說,也不想依照對方老好人的心態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受惠,可是特梅德也不認為這些自稱為邊境人的家夥有理由要害她。但……就是不喜歡他們。

被推為領導人的三島持著手電先鑽下去了,身子沒於被拆開的擋板下。現在,不論是其他幸存者還是無法接受劇情的特梅德都別無選擇。

自認高級一層的人類為了自身性命,如今不得不回歸到低等動物階段,用四腳著地的方式爬行前進。濃重的呼吸聲在身邊此起彼伏,仿若催命的符咒。又好像將狹窄通道中的氧氣都吸了個精光,讓每個人的腦袋都禁不住發暈,以為自己肺裏充斥的全是無用的二氧化碳一般。

也就在不安籠罩著全數人的時候,前方唯一的希望之光卻滅掉了。

“為什麼把燈關了?這樣我們什麼都看不到了啊!”胖子阿獠激烈地喊了起來,更加深了每個人心中的恐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