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定璟性格迥異,但並不妨礙我和他之間兄弟的感情,我們之間除了不談書本和武學,其他倒是什麼都可以相互述說。
有一天傍晚,定璟悄悄的拉住我,把我帶到他的臥房,神秘的對我說:“定晟,你想知道女人身體和我們有何不同?”
我雖然從小就被告知男女有別,授受不親,但對於未知的所有事情,我都充滿強烈的好奇,隻是現在定璟問起,我自是連連搖頭,顯得茫然無知。
定璟悄聲笑笑,神秘地說:“一會兒你就自然明白了,不過,待會你得藏在帳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出來。”
我點點頭,按他的要求站在帷帳的後麵,不知道他葫蘆裏裝了什麼藥,搞得神秘兮兮。
掌燈十分,定璟的臥房門被輕輕推開,悄悄閃進來一個綠衣女孩。那女孩進屋之後,趕緊反身關上臥房的門。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清那綠衣女孩,是下人之女夏玲。這夏玲雖是下人之女,長得倒也頗為撩人,嬌嫩豐盈,明媚皓齒。
隻是我不知她如此夜晚,為何一人跑進定璟的臥房,心想該不會她就是定璟口中那個能讓我們見到女子身體的人吧?平時看上去倒也文靜矜持,聰明機智,倒沒想她會是如此輕浮的女孩。
定璟微笑著,朝夏玲做了個輯,隨口吟了一段詩:
明月昭昭,當我戶牖。條風狎獵,吹予床帷。/河上逍遙,徙倚庭階。南瞻井柳,仰察鬥機。/非彼牛女,隔於河涯。思爾念爾,惄焉且饑。
我雖不愛學習,卻也知道這是蔡中郎的《青衣賦》中的一段,被定璟用在此處,倒是頗為妥帖。隻是不知既然定璟如此愛慕夏玲,為何卻要把我拉來觀瞻此景。
夏玲嬌笑,彎腰輕拜,紅唇微啟:“大公子好文采,隻可惜玲兒愚鈍,不識詩詞,不知其含義。唯有奴婢的軀體,或可獻於公子,望公子體恤玲兒,好好珍惜。玲兒自是不敢成為公子的正妻,隻想做一偏房,甘願一輩子服侍公子。”
這夏玲說得情真意切,十分感人,就連對男女之事懵懂無知的我,也為之意動。
但說到做偏房,我又為她把心提到嗓子眼。因為自爺爺起,我家有一條誰也不能逾越的家規。
據說奶奶當年風華絕代,品貌俱佳,曾是義陽郡新野一個大族之女。而我爺爺從洛陽回襄陽後年歲已大,早過了娶妻的最佳年紀。爺爺在娶奶奶當日便誓言終身隻獨愛奶奶一人,不再納妾。
於是這也成為我們家不許娶妾的規定,黃家子孫都需謹遵。之後我大伯和父親的婚娶,都是遵循了這條規矩。
按照當下世俗,娶妻都是門當戶對,如果是娶偏房,倒沒那麼多講究。可無奈也出在這裏,我們家不容許娶偏房,而夏玲,也自然不可能成為定璟的正妻。
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定璟會讓夏玲滿腔的愛戀,失之東流,在家裏長輩強大的壓力下,家人眼中一向乖順的定璟,斷然不會違背他們的意願。如果今晚夏玲失身於定璟,恐怕隻會空留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