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箐嫚對於我和楊雄的到來不再感到奇怪。她熱情的招呼我們進屋,準備了豐富的晚餐,還拿出她自己釀製的野果酒,在小院與我們共同品嚐。
不知道楊雄是不是以前從沒喝到過這麼甘醇甜美的酒,幾大碗之後,他便醉酒趴在餐桌上,鼾聲大起。鄔箐嫚也喝得兩腮豔紅,她媚眼如絲地看著我,笑靨如花。
我其實也挺喜歡這帶著些許甜味但後勁十足的野果酒,喝得也有些多,此刻腦袋暈暈乎乎。
不知從何時起,鄔箐嫚對我的感情悄然發生改變,她露出些醉態,含混不清地說了幾句讓我聽不明白的羯語後,臉頰更是顯出嬌人的羞色。
我沒有聽懂她說了些什麼,也沒敢妄自猜測她說的這些醉話,故作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端起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到那棵櫻桃樹下,眼望著院子下寂靜的山坳,頗為感慨地說:“今晚的月亮真亮,月光下的景色真美呀。”
鄔箐嫚走到我身後,聽了我說的話,撲哧地笑出聲來,接過我的話說道:“景美,人就不美了麼?”
我心裏惶恐,不敢再籍著這個話題說下去,生怕這個柔情似火的女人把本不該產生的情愫說了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下,讓我以後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忙轉過身,對她輕聲說:“鄔姑娘,你喝多了,睡去吧。”
她的笑容噶然而止,眼神裏露出一絲困惑,須臾平靜的對我說:“哎,喝多了酒廢話就是多,我也的確很困,先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說罷幽幽看了我一眼,轉身進屋。
我在櫻桃樹下獨自站立了很久,眼睛雖然是看著這星空下的美麗秋色,心裏卻在想如何才能回避我和鄔箐嫚之間愈來愈難以割舍的感情。我本以為隻要把她當做我的妹妹,就像我對綠桜那樣,我們之間就會很容易相處,可事實上卻很難做到。
雖然我一再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做出一些讓鄔箐嫚誤解的事情或言語,可我自己知道,我僅僅隻是一個小男人,心裏很難抗拒鄔箐嫚那極具誘惑的熱情。
但這又讓我心生愧疚,相對於鄔箐嫚來說,胥瑤才是我應該全心相待的女人,她是我唯一的妻子,哪怕是心裏有一點點雜念,我都會覺得違背了那天夜裏對她的誓言。
我在這自相矛盾的思維裏苦惱了良久,即不想背叛我的愛人胥瑤,也不敢讓鄔箐嫚真的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獨處,想來想去也沒有結果,隻得扶起仍在昏睡的楊雄,到堂屋搭起的床鋪睡去。
第二天清晨,我一邊吃著鄔箐嫚做的早餐,一邊還想勸她到我原先說的那個村落裏去居住。我把後果講得很嚴重,說我們不在的時候,如果有叛匪或歹人無意間闖到這來,她畢竟隻是一個女人,不可能敵得過那些強壯的敵人,還是找一個人群聚集的地方住著安全。
鄔箐嫚靜靜的聽完我說的話,微笑著拿起我麵前已經沒有食物的碗,再次裝滿後放在我麵前,說:“吃吧,吃飽了你就不會這麼婆婆媽媽的囉嗦個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