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鬧得如此厲害,為何不送去精神病院?”夏兒奇怪道。
還未等薩瓦雷與爾雨答話,那‘瘋女人’似乎又受了什麼刺激,突然直愣愣盯著夏兒,隨即又踩著地上那些‘垃圾’,晃晃悠悠走到她麵前。身邊的李元開嚇得忙退後幾步,可夏兒卻依舊勇敢的留在原地,上下打量起眼前這位瘋子。“我怎麼覺得,以前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可似乎又不是很熟。”
薩瓦雷忽然一臉沉重地回答道:“你當然見過她……”
還沒等夏兒明白過來,那女人卻一把將其摟住,並失聲痛哭起來,弄得夏兒和李元開更加莫名其妙。
“女兒啊,你終於來看媽媽了……”瘋女人含淚說道,臉上又同時顯露出天真的笑容。
李元開聞聽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什麼?這個人難道是夏兒你的母親?”
夏兒溫柔地用雙手撫摸著那紅發女人的後背,待她稍稍穩定下來才扭頭對李元開說:“當然不可能,我的母親早就過世了。再說,我雖然幼年喪母,但是母親的樣子我至少還記得一些,絕不會是這個人。”說罷,她又小心翼翼地將臉轉向另一側,輕輕問薩瓦雷道,“哥哥,她究竟是誰呀?”
不想,那‘瘋女人’又從夏兒的肩膀上抬起頭來,表情失望地問:“女兒,難道你已經不認識媽媽了麼?”
此刻,薩瓦雷的臉色有些尷尬,他隻是衝著那女人道:“那麼,您還認識我嗎?”
瘋女人隻好不情願地鬆開夏兒,轉過身上下打量一番,並不自覺捋了捋頭上的散亂紅發,搖搖頭說:“你是誰呀?是我女兒的朋友麼?”
李元開簡直有些糊塗了,搞不清楚這瘋子究竟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又或者完全隻是在胡說一氣。隨後,薩瓦雷便指揮爾雨,將這個人重新帶回樓上看好。醞釀良久,他才終於對夏兒解釋說:“我之前不是講過麼,她隻是一位咱們家的遠房親戚。聽說,她的女兒前些年突然得病死掉了,從那以後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整天瘋瘋癲癲,逢人便說是自己的女兒。不犯病的時候還好,就在那獨自唱歌,一犯病就喜歡亂砸東西。”
“隻有她的一個女兒死了麼?那她的丈夫呢?另外,她還有沒有其他子女親屬?難道就隻剩下你們這一家遠房親戚了?”李元開在一旁連珠炮似的詢問道。
“她的丈夫……”薩瓦雷無奈的打一咳聲說,“扔下她一個人走了。此外,她其實還有幾個孩子,卻都找出種種借口,不願意費心勞力來照顧她。”
“簡直駭人聽聞!理想國的法律不是很健全嗎?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聽著聽著,李元開的情緒也似乎有些控製不住,仿佛這種瘋病還能夠傳染一樣。
“這個嘛,其實並不是法律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薩瓦雷欲言又止。
聽了這一段故事,夏兒不免有些傷感,卻隻是無奈地說:“哥哥,等找到父親以後,咱們還是建議他將這位親戚送去精神病院吧。留在這裏,隻會令她的病越來越糟。”薩瓦雷微微點頭。
隨後,三人便告別了管理員爾雨,懷著更加沉重的心情,帶著‘球球’鑽進滑行舟,啟程返回大學城。正當夏兒準備用耳環電話向‘大本營’通報這一消息的時候,卻接到了查爾斯方麵搶先打來的電話。
隨著一幅巴掌大小的全息影像展現在車內,李元開也把腦袋湊了過來。圖像中,查爾斯首先介紹了他們那邊從昨晚到現在所發生的情況。原來就在今天早上,校方已經向當地公安機關報了警,警務人員隨即展開調查,但是仍舊一無所獲。可就在短短幾分鍾之前,學校卻突然通知大家說,剛剛收到了兩封教授報平安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