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可雄道:“騎術不錯!”也即驅馬奔馳。
兩人策馬馳往“望Y縣一路上,陸卿問畢可雄前來刺殺G縣令的原因。畢可雄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略敘了。
原來,七日前,畢可雄在大理城中閑逛,在城北門外見到一個賣唱老翁向眾人哭訴。他停下來一聽,才知那老翁哭訴的是望Y縣的G縣令強行納他女兒做妾的事。
陸卿聽完,說道:“你就為這事便來行刺,未免有些小題大做罷?”
畢可雄道:“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又有誰管得過來?然而既然教我撞上,那便管一樁是一樁。”
陸卿想了一想,道:“我原以為世人隻會為自身利益著想,那會有人去管什麼不平之事?”
畢可雄訝道:“何出此言?”
陸卿道:“在我出生之地,人們視錢財為生命,極少聽說有人關心世間疾苦。”
畢可雄朗聲道:“一個人的力量固然不值一提,然而無論如何,須教頭上的天、腳下的地知道這人世間尚有正義存在!”
陸卿心中一凜,道:“正是!曾經有人跟我說過‘大武之道,在明明俠,在扶弱,在止於報國’。”忽地想起在昆明火車站遇上的恐怖事件,暗忖:“當時我若是像現在這樣身懷武功,豈能被嚇壞?隻可惜那時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倒在血泊之中。”正思忖間,已達城外。
其時天將趨黑,二人將坐起拴在城外一座小樹林裏,步行進城。進得城來,向當地人打聽到縣衙所在,兩人當即直赴縣衙。
兩人繞到縣衙後門,逾牆而入,一路閃閃避避地躲過衙役、家仆,摸進內院。一間屋子接一間屋子的查探,始終沒找到G縣令的所在。
兩人正待再尋,卻聽南首耳房傳出人聲,當即躍上屋頂,輕手輕腳向那間房屋挨去。
挨到近處,兩人趴在屋頂上,畢可雄輕輕揭開瓦片一角,向下張望,隻見屋內燭火通明,一個男人正站著給一名女子斟酒。那男人約摸五十四五歲年紀,那女子隻十七八歲。一張方桌上擺滿了各色菜肴。
畢可雄當即躍下屋頂,陸卿反應過來,畢書遠已然破窗而入。陸卿也即躍下屋頂,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去,堵在門口。
那男人大吃一驚,手中瓷器酒皿拿捏不穩,掉到地上,摔得粉碎。他呆呆看著陸畢二人,顫聲道:“你們…你們……”
那女子竟是既不敢出聲,也不敢看陸畢二人,隻是低了頭盯著地下。但見她雙肩顫抖不已,顯是嚇得不輕。
畢可雄喝道:“你是不是姓高?是本縣的縣令?”
那男人道:“正是本…正是我。”
畢可雄刷地一下拔出佩劍,戟指G縣令,道:“你有何話說?”
G縣令道:“你們是要求財吧?盡管開口。倘若胡來,你二人休想平安走出我這縣衙。”
畢可雄怒道:“我是求你的命!”
G縣令猛地雙膝跪地,帶著哭腔道:“老朽與兩位少俠無冤無仇,為何…為何……”
畢可雄道:“你這狗官,‘望Y縣的百姓可是跟你既有深冤,又有大仇。”手中長劍向G縣令左胸刺去。
便在這時,陸卿拔劍一格,蕩開畢可雄手中長劍,道:“且慢!”
畢可雄吃了一驚,訝道:“怎麼?”
陸卿不答,仗劍走近G縣令身前,劍尖抵在他胸口,道:“你起來!”
G縣令望著陸卿,想起又不敢起,顫顫巍巍地試了三下,雙腿渾然不受支配,終於還是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