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最後一絲餘光,一行人終於到了風少湮所的村子。
村子不大,隻有二三十戶人家,因為年久失修,大半的房屋都很破舊了,有幾間甚至坍塌了大半,不過隻要不下雨,就算屋頂透光,至少能住人。
士卒分散開來哦,紮營、布置崗哨,幸虧村裏的幾口井水沒幹涸,很快就打掃幹淨了其中最完好的一間屋子。
這應該是村長的屋子,難得是用青磚蓋的,進門是堂屋,後麵有個廚房,左右各有一間臥室,正好給慕容箏和楚畫梁。
玉台在炕上鋪好簡單卻幹淨的軍用被褥,看看廚房竟然還有柴火,便洗了鍋子,生火燒了一大鍋水。
雖然不方便沐浴,但能用熱水稍稍擦洗也不錯沒了。
而唐墨目標明確,試了試兩張長板凳還算牢固,就直接往堂屋一擺,就打算睡這兒了。
慕容箏很滿意,堂屋有這麼一尊煞神在,誰也別想從大門口進來了。
“姐。”玉台端著晚飯進來,笑眯眯地叫了一聲。
雖然是行軍途中,但幾個菜居然有肉有菜,看起來也算豐盛。
“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規矩,一起吃吧。”楚畫梁坐下來。
玉台答應一聲,但也不敢真跟她對麵對作者一起吃飯,而是撥了一些菜在自己碗裏,然後端著碗去一邊吃。
楚畫梁笑著搖搖頭,又將碟子裏的風肉撥了一半在她碗裏,隨後指指剩下的大半碗道,“拿去給阿墨,長身體的時候就要多吃點,大晚上的,我瞧著這個怪膩的。”
“是,姐最好了。”玉台一手端著自己的碗,一手拿著碟子出去了。
楚畫梁這才就著兩個素菜吃飯。
古人肉貴而菜賤,若是普通人家,怕是一年都吃不了幾頓肉,可對一個來自現代的人來,最難吃的大概就是肉了,尤其還是醃製過的,都來到古代了,還不趕緊吃那些純然無汙染的蔬菜?
“姐,王爺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呢。”一會兒功夫,玉台進門來嘀咕了一句。
“隨他。”楚畫梁一挑眉。
“姐真不擔心?”玉台遲疑了一下才道。
“他沒那麼脆弱。”楚畫梁一聲嗤笑。
雖然今看到了慕容春秋的葬身之地,可事情畢竟都過了幾個月了,所有的衝擊在慕容箏得知父親死訊的那一刻就應該釋放完了,而她絕不相信能撐起門這樣一個龐大組織的人心理會如此軟弱。
慕容箏這會兒把自己關起來,煩惱的隻怕不是父親的死,畢竟這件事他早有計劃,而是另一件——今的刺客自稱是門的人,他大概更不知道該如何坦白自己的身份了吧。
也不知道他會破罐子破摔幹脆承認了,還是繼續編。
“起來,門太過分了!”玉台咬著筷子,一臉的憤怒,“姐,回去以後一定要告訴三公子!”
“告訴他幹嘛?報複?”楚畫梁翻了個白眼,“他暴露了人家的總壇,自己差點被人砍了一隻手,也算是抵消吧,招惹門這樣的殺手組織,是準備每警惕自己的腦袋呢。”
“可這次明明是門招惹咱們的。”玉台不服氣道,“何況,上次是生意,有人買,三公子才賣的,要不然,那個地方確定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不是一直沒泄露嘛。”
“所以,除非再有人來買門的消息,否則不用想了。”楚畫梁道,“三哥公私分得很清楚。”
“姐好像不討厭門似的。”玉台忍不住撅起了嘴。
“你真覺得白那人是門的?”楚畫梁想了想才問道。
“這個麼……”玉台楞了一下,這回倒是仔細思考起來,好一會兒才有些猶豫地道,“好像……確實和門平時的作風不太一樣。”
“作風?”被她這麼一,楚畫梁倒是有了興趣,“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其實,門……聽奇葩的。”玉台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雖然門是個殺手組織,但……他們有人情味好呢,還是……哎,反正門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被門刺殺的人如果不但沒死還反過來扣住了殺手,那隻要放人,門就會默認撤了這單子,除非再有第二個雇主來買命,否則不會繼續出手。所以,不死不休這種話……真不像是門的。”